番外四(上)・物是人非事事休(一)[第1页/共2页]

这条狗是他从赫连麒那边得来的生辰礼品,常日里没少仗着狼犬凶戾飞扬放肆,眼下却被人当着他的面宰杀了,这已经不是打狗不看仆人面,而是把他脸皮也扒下来踩!

赫连御看了看膘肥体壮的大黑狗,又想想本身的小身板儿,因而瘫在地上没动,赫连钊又踢他一脚:“还不快去?你抢赢了,我给你娘请个大夫。”

赫连御鼻子一酸,胸中的委曲翻江倒海。

他是赫连绝的幺子,名唤赫连钊,娘是妾室,死的又早,是以从小就学会了欺软怕硬,在父兄面前乖顺得像摇尾巴的狗,背后里就狗仗人势,赫连家旁系后辈里没几个敢惹他,毕竟跟人结仇还能抨击,被狗咬了莫非还能咬归去?

观其背影,是个身材颀长清癯的年青男人,身负一把古朴长剑,一身白衣绣着流云暗纹,泼墨长发披垂在背,蹲下时迤逦一地流光。

赫连御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像个傻子。

一支白玉簪插进了黑犬的脑袋,力道极大,易碎的玉石却分毫无损,大半都钉入头骨,只要雕镂着云纹的头端留在内里,染上一线血红。

手上咬力一轻,赫连御愣住,却掀不开死沉的狗尸,只能侧过甚去看来人。

赫连钊一愣,谨慎翼翼地转过甚,这才发明有一小我不知何时已经超出了本身,蹲在了赫连御身边。

赫连御是被一个舞姬养大的,她名叫腊梅,是被掳来的中原女子,年青时为了固宠保命,常常怀了孩子便灌了藏红花打掉,到现在色衰爱弛膝下无儿,因着曾跟赫连御生母梓颜有姐妹之情,便承了她临终的要求,把这个孩子认了下来。

他一手托着赫连御的胳膊,一手谨慎把狗尸拎开,犬牙拔出的顷刻鲜血立即从可怖的咬洞里涌了出来,男人的手指在伤口四周推了几下,挤尽污血,然后取出条帕子把赫连御的手臂包起来。

“跪下!”赫连绝常日对他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天也没心机管他,而是向火线一拱手,道:“慕先生,鄙人教子无方,让先生见笑了。”

没人理睬他,赫连钊也惯会给本身找乐子,养了好几只恶犬,纵其伤人赏乐,专挑家属里没名没分的几个野种和下人脱手,此中被他盯得最紧的就是赫连御。

1、

狗向来护食,更何况是到了嘴里的肉?一人一狗当即滚成了一团,赫连御把吃奶的劲都拿了出来,死命去掰狗嘴,把小小的手伸出来掏那块骨头,犬牙咬在他手上,血腥刺激了狼犬凶性,蓦地暴起将他扑倒在地,张口就去咬他喉咙。

迄今十载,度日如年,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

“大哥说了,男人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说了话,哪能这么算了?”赫连钊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余光扫过他们,“明天这事儿,谁敢奉告我大哥,我跟他没完。”

赫连御他娘传闻是个犯了大错的贱婢,沦为展转世人的玩物,厥后生了这没爹的儿子便血崩而死。按理说如许的小野种早该被丢去喂狗,恰好赫连毫不但把他留下,还给了他一个名字。

他长得讨人喜好,也灵巧得不像孩子,本来不该惹上是非,恰好运气不好,碰到了赫连钊,这家伙常日里低伏做小,就惯会拿人出气,那天正赶上表情不好,就叫人把赫连御揍了一顿,本来这事儿就差未几了,却半路被路过的赫连麒叫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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