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是为父对不住你。”皇上说完一句,就开端大口喘气,“你受累了。”
“长安啊,你……你近一点。”皇上道。
李长安眼中的泪光顿住了,身子有些生硬,嗤笑道,“这话,父皇为何不准寿王说说?如果他为王,我为臣,他可否情愿放过我?”
现在却又唤他长安,这个称呼,让他有种仿佛隔世的感受。
这天下事,如果事事都能分身其美,又岂会有那么多遗憾?
张槐安听了并无疑义,只是出宫门后,去了趟宗人府。
既然要皇位,就该由着继后斩草除根,而不是要一边打压他,又悄悄搀扶。
憋了那么多年,到眼下这一刻,不能说的,不该说的,李长安也都无所顾忌地问了出来。
李长安悄悄点头,跟着侍卫走进殿中,轻手重脚地来到父皇的床边。
“朕……”皇上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心中的遗憾如云涌入海中,只能点头说罢了,“哎,你蹲下,床底下有个暗格,把东西找出来吧。”
痛恨吗?
天然是怨的。
“长安啊,旧事如云烟,你不该再深陷此中。你是……是太子,该当往前看,咳咳。”皇上说了那么多话,嗓子腥甜,却又不敢咳得太大声,怕吵醒其别人。
室内烛光暗淡,李长安蹲在床沿。
李长安喉结微动,却还是无言。
他看着床上的父皇,脸颊肥胖,这才十几日畴昔,就仿佛老了十几岁的鬓角的头发也白了很多。
已经好久没人如许喊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长安才听到衰弱有力的一声“长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