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霓裳舞,箜篌金翠羽。万寿日这一天,玉京皇宫中一派喜乐欢祥,景寿苑,福禄苑,嘉和苑,永济苑,康宁苑,承平苑各自搭建着花团锦簇的戏台,来自梦华九州的优良梨园在台上演着一出出吉庆的折子戏,生旦净末丑本是人生五味,现在却只唱乱世嘉祥。

松柏茂兮百禄呈祥,芝兰馨兮千载流光;

京畿营,塔楼顶。

说话间,韶华已取过另一坛酒,拍开泥封,举坛向云风白笑了笑,“有酒有友,长夜无荒。”

韶华站起家来,被冰冷的夜风一吹,脑筋复苏了很多,想起明日还要巡城,就想下去歇息。她摇摇摆晃地走到云风白身边,拍他,“风白,醒醒!”

韶华巧遇云风白,非常欢畅,拉他回京畿营一醉方休,云风白欣然相随。

“没甚么,”云风白望着韶华,笑了,“少年任侠轻光阴,珠丸出弹遂难追。没甚么为甚么,只是不想做宗主了,就不做了。”

崇华帝点头浅笑,萧太后眼中充满了赞叹,文武百官低声喝采,歌颂,诸国使者的神采如梦似幻,仿如正身在梦境中。

崇华帝身后,曲柄彩凤紫金伞下,设着一张描凰绘鸾的玉座,身穿华服的萧太后浅笑而坐,神容端穆而不失慈和。

韶华又喝了一大口,眼神暗淡,“来玉京后,我已经很少喝酒了,但是今晚,特别想喝。”

韶华将云风白扶下石阶,一步一步艰巨地往下挪去,她开端悔怨拉云风白拼酒。看来,要拼酒,还是得找千杯不醉的青阳。不过,她还是感激云风白,在彻夜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在寂冷的京畿营中,陪着孤傲的她。

云风白一愣,望着韶华,仿佛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甚么,可惜那双黑水晶般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波澜,“这个题目,你应当问你的心,不该问我。”

月色洁白,照在京畿营中的塔楼上,楼顶杯盘狼籍,酒坛各处。塔楼的石阶下,横陈着两具人体,一个呈一字,一个呈大字。

丝竹管弦,宫商徵羽合奏一曲,不但涓滴不显混乱繁冗,反而融会得浑然天成,仿如一道冷冽清澈的泉水,从九天之上缓缓倾下,淌入了听者的内心。

云风白抬头饮尽杯中美酒,道:“韶华,叫我风白吧,我已经不是玄门宗主了。临羡关相别以后,我回了一次天极门,将玄门宗主之位让给了师弟。”

韶华看得愣住,抬着头忘了看路,战马几乎撞上了一名行人。韶华仓猝勒马,那人一身连头大氅,看不清模样,站在路中间并不让步。

云风白闻言,俄然一把抱住韶华,将头埋在她颈边,喃喃开口:“年……”

云风白拂开韶华的手,醉眼迷蒙,“我还能喝。来,韶华,我们再喝……”

韶华见云风白醉得短长,塔楼上风又大,怕他睡在这里着凉,只好扶他下去。她将他的一只手搭在肩上,半抱半扶着他走向石阶,“别喝了,下去歇息吧!呃,你如何这么重……”

云风白饮尽杯中美酒,睨着微醺的目,道:“人间没有永久的斑斓,但是却有永久的影象。就现在夜,一到了明天早上,彻夜就不复存在,但是史官会把万寿之夜的盛况记入史乘中,文人骚人会留下诗篇赞咏今宵。千百年以后,当我们,乃至连玉京都不复存在时,后代的人们仍能从史乘,诗篇的笔墨中感遭到彻夜玉京中的盛况,看到在夜空中绽放过的烟花。永久的影象,成绩了永久的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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