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想南越尘主动扣问,沈墨考虑了下回话:“是因为那白衣人操琴吗?部属不太明白,他只弹了首曲子,固然听起来很有些悲壮,但应当无损我军打击。”

染青睐中闪过惊奇,他竟然猜中了她的心机,更令她讶异的是他竟然会向她报歉,真是闻所未闻。两年来,他当真变了很多。

“大王有令,退兵!”

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谁无父母,谁无后代,万千将士为了在位者的皇权而驰驱疆场,战死疆场,不管大小战役,脚下踏着的是仇敌的骸骨,一样也有同胞手足兄弟的骸骨。

“传令,退兵!”

只一个音,就让南越尘那盯着城楼上淡薄身影的虎目突然眯起。

“退兵。”果断地吐出两个字,南越尘最后看一眼城楼上的那抹红色,转过身去。

沈墨心中微动,两年前的事再次在脑海里闪过,当时他亲目睹到大王单独操琴,单独舞剑,只因为曾经有报酬他弹奏一首凤凰与飞。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曲,但却在之前早有耳闻,在南绍皇城内,一女子以琴曲利诱太子之心这动静早已被传开。

脚步轰然,南军潮流似的退去。

“是,部属明白!”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当时的景象容不得她想太多,只能先仰仗与凤凰与飞类似的曲勾起南越尘心中思疑,然后再以悲词勾惹民气。南越尘当真是当事奇才,不过半晌就悟出她之企图,立即号令退兵,回敬她这招攻心之计,意在尊敬敌手,甘心推迟攻城,不失强国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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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御敌良策?”

现在总算是把肝火压了下去,思路也清楚起来。易青说得没错,在那样的情势下,南越尘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因为易青的行动是在他默许下,他代表的是全部东军的声望,他不吝以身犯险,建立了对强兵夷然不惧的形象。

城上城下,没有人说话,鸦雀无声。统统人的视野都凝在那袭白衣上,从没有想过,不过是一首琴曲便可如此震颤民气。自古疆场都以武力震慑民气,可她却以琴曲勾起统统兵士心中的哀和悲。

“退兵?”沈墨骇怪。

这天下,这江山的铸就,是用漫山遍野的血染成的。

秦天策走前两步,朗声道:“易青,本日一战你以身犯险用琴音震慑敌心,使得南越尘心存顾忌,刚才是本将军没有思虑清楚,错怪你了。只是,今后如果有何良计,最好与大师筹议以后再实施!”言辞诚心,没有了之前的怒意,只要一番诚心。

却见南越尘又摇点头道:“并不是,撤除后果类似外,其他的都不像。但他的伎俩以及尾音收时都极其类似。刚才那曲少了当初凤凰与飞的豪气与安闲不迫,却因为他谱上了词被唱出,而多了一分煽动听心。我军高低兵士被他带入了琴音的境地里,几近大家心中都有悲惨的伤怀,并且他孤身一人站在万千兵士面前,如果我方一箭穿心而射中他,那么必将会激起东军兵士的愤然,就连我军也会感觉不忍。刚才那一战,东云使的是攻心。”

众将面面相觑,一起看向大王。

血染江山,覆了天下,不过一场繁华。

!!

秦天策没有再怒意凛冽,脑筋沉着了下来,心中有些烦恼,为安在看到易青单独站在城楼前安闲操琴,弹指间让南军退兵时,有一股莫名的肝火狂但是起,当时他是握紧了双手才勉强节制住不发作。这是他近两年内从未有过的事,不管如何严峻的景象,他都可沉着面对,本日倒是真的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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