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此中她还耍了个小小的心机,用心用不异的指法弹出似像非像的曲子,为的就是引南越尘重视,如果他的执念仍在,那么定然会想探测他究竟是何人。与其说攻占南军高低的军心,不如说她在对南越尘攻心。
只一个音,就让南越尘那盯着城楼上淡薄身影的虎目突然眯起。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南越尘笑着点头道:“此言差矣。先不讲这白衣人,那昨日胜你的银面将军就站在城楼上,他没出城与我军对战,反倒让一个知名小将站在城楼上操琴吟唱,事情本身就存在了蹊跷。那白衣人弹的曲子,你能够听不出,但孤却听来是种记念。现当代上,只要一人能弹出这类指法。”说到此处,他的眼中闪过哀痛。
城上城下,没有人说话,鸦雀无声。统统人的视野都凝在那袭白衣上,从没有想过,不过是一首琴曲便可如此震颤民气。自古疆场都以武力震慑民气,可她却以琴曲勾起统统兵士心中的哀和悲。
沈墨心中微动,两年前的事再次在脑海里闪过,当时他亲目睹到大王单独操琴,单独舞剑,只因为曾经有报酬他弹奏一首凤凰与飞。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曲,但却在之前早有耳闻,在南绍皇城内,一女子以琴曲利诱太子之心这动静早已被传开。
现在总算是把肝火压了下去,思路也清楚起来。易青说得没错,在那样的情势下,南越尘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因为易青的行动是在他默许下,他代表的是全部东军的声望,他不吝以身犯险,建立了对强兵夷然不惧的形象。
却见南越尘又摇点头道:“并不是,撤除后果类似外,其他的都不像。但他的伎俩以及尾音收时都极其类似。刚才那曲少了当初凤凰与飞的豪气与安闲不迫,却因为他谱上了词被唱出,而多了一分煽动听心。我军高低兵士被他带入了琴音的境地里,几近大家心中都有悲惨的伤怀,并且他孤身一人站在万千兵士面前,如果我方一箭穿心而射中他,那么必将会激起东军兵士的愤然,就连我军也会感觉不忍。刚才那一战,东云使的是攻心。”
很久,南越尘定定谛视城楼,俄然笑意从俊脸上一掠而过,举手在半空中轻挥,低喝:“传令,退兵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