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秦王于此得血甲三千。"
阿箬的银雀钗俄然射入尸身心口。腐尸狠恶抽搐,胸骨炸开处暴露半枚嵌着翡翠的兵符:"这不是巫蛊..."少女指尖星芒流转,"是比巫蛊更暴虐千倍的..."
镇魂剑出鞘的顷刻,整片竹林无风主动。凌寒的剑锋贴着青年咽喉:"玄武门往哪个方向?"
爆炸声重新顶传来。运河穹顶裂开,月光漏进之处,凌寒瞥见玄武门的箭楼燃着幽蓝鬼火。城门下厮杀的唐军与丧尸混战,而城头操琴的白衣人转过身——琉璃眼瞳中流转着顾九黎的数据流。
阿箬的星图俄然裹住琴音。少女七窍流血却笑如银铃:"找到你了...079号..."
密室俄然翻转。凌寒在坠落中抱住阿箬,镇魂剑插入岩壁减速。落地时的水花渗入襦裙,她们竟跌进了地下运河,漂泊的尸骨间游动着青铜鳞片的怪鱼。
阿箬的星图照亮洞窟。少女指着岩壁上的彩绘倒抽寒气:"寒阿姊...这才是真正的玄武门之变..."
地动山摇。太极殿基座裂开巨缝,青铜根须破土而出,枝头吊挂的却不是果实,而是密密麻麻的唐朝版顾九黎克隆体。他们身着绯色官服,齐声吟诵:"荧惑守心,兵主归位..."
凌寒触碰"血甲"二字的刹时,密室四壁回声开裂。尘封的铠甲摆设架上,每具明光铠心口都嵌着青铜花瓣。阿箬的银雀钗俄然射向东南角甲胄,击碎的胸甲里滚出个琉璃瓶——泡在药液中的,鲜明是顾九黎的大脑。
镇魂剑贯穿尸马的刹时,凌寒瞥见李无咎残存的人脸上滚落血泪。青年旅帅用最后腐败嘶吼:"秦王府...冰井台..."
"玄鳞卫在此!"黑影自飞檐跃下,玄甲青年扯上面巾的刹时,凌寒的镇魂剑几乎脱手。这张脸...清楚是墨七的翻版,只是眉间多道猩红刀疤。
水浪俄然狠恶翻涌。凌寒将阿箬推上岩礁,镇魂剑斩断扑来的怪鱼。鱼血染红的水面闪现出星图,阿箬的银雀钗主动摆列成北斗阵:"生门在坎位...是死水!"
"079号尝试场启动。"大脑俄然展开眼睑,琉璃瓶上的篆字出现幽光,"欢迎体验贞观版保存游戏。"
阿箬的星图裹住三人。时空扭曲的刹时,凌寒瞥见李无咎被藤蔓吞噬前,用口型说了句"秦王府"。再睁眼时,她们已站在满墙舆图的密室中,檀木案上镇纸压着的信笺墨迹未干:
两人溯流疾走,身后追来的倒是骑着青铜尸马的李无咎。旅帅的半个身子已化为藤蔓,长枪挑飞阿箬的披帛:"妖女...还我...神智..."
阿箬的银雀钗俄然收回蜂鸣。少女望向太极宫方向,星眸淌出血泪:"棺椁醒了..."
凌寒握紧袖中缩小的镇魂剑,剑柄的北斗纹灼得腕间生疼。两个时候前她们还在季世废墟,现在却成了大明宫中逃窜的"采女"。穿越时的眩晕感还未消逝,掌心青铜花瓣的刺痛提示着她们——贞观二十二年的长安,早已被尸毒渗入。
破空声骤响。凌寒揽住阿箬旋身,三支彻骨箭钉入身后宫墙。箭簇上的玄铁鳞纹让她呼吸一滞——与墨七的唐刀纹路如出一辙。
"猖獗!"青年挥刀格挡,刀刃却被震成碎片。他俄然盯着镇魂剑上的北斗纹,瞳孔狠恶收缩:"天枢剑...你是谶语里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