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仪又愣了,“为何要写信给风王?并且……我……奴婢是一个侍女,又怎能写信给风王?”
香仪起家,想起刚才的自言自语定然都叫此人听去了,更是心慌神乱,因而屈了屈膝,道:“奴婢先行辞职。”
男人微微一怔,然后移开了目光,超出凌霄花树,超出波光粼粼的池面,遥遥的落在某处。
男人看着香仪,目光沉着而端重:“清徽君既是去浅碧山养病,别院的总管天然是每月要向风王禀报清徽君近况的,我跟总管号召一声,让他每月趁便也将女人的信一起送至风王跟前。”
“喔。”男人了然,目光还是看着香仪,“女人贵姓?多大年纪?入宫多久了?那里人氏?”
香仪不解,但还是点头。
“更何况……”男人的话到这倒是止了。他目光远远的望着,思路却回到了帝都的那日,名重天下的帝师深夜到访,将爱徒相托。
“免礼。”那男人抬了抬手。
这回香仪听清了,不由瞪大眼睛,“可……我才入宫几月,得三年后才气出宫呢?”诧异之下,她又忘了自称。
香仪没法,只得站住,回回身面对那人,“不知大人唤奴婢何事?”
“奴婢拜见大人。”香仪不识得是朝中哪位,因而尽管拜倒。
好一会儿后,香仪才听得他降落的声音:“风王已让这天下许很多多的人获得了平常的幸运,作为这许很多多中的一人,我亦但愿风王能获得平常的幸运。”
“喔。”香仪点头,看着男人,内心很奇特,“大人,您是谁?为甚么要如许安排?”
男人听了这句问话忍不住又笑了。只方才几句话,只看这女人脸上的神情,便可知这是个简朴得近乎透明的人,任何一个稍谙油滑的人毫不会问出如许的话的。必定了心中猜想,因而他道:“香仪女人可识字?”
香仪赶快点头,“我当然情愿去!浅碧山那边必定不像王宫如许机器沉闷。”
香仪等了半晌,那男人没有再答,只是回眸望着香仪一笑,微微挥手,表示她可退下了。
香仪吓得身子一抖,部下用力,花被扯下落在地上,她猛地转过身去,便见一个年约四旬摆布的男人立于跟前,头戴高冠,身着绯色官袍,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是朝中大臣。
“女人到了浅碧山后,请每月写一封信给风王,就写些清徽君的平常闲事便可。”男人收敛了笑,面上的神情便带出几分严厉。
“女人不消担忧。”男人面上的笑容稳定,“宫中统统内侍、宫女都由内庭总管调剂,我请他给你调令,派你去浅碧山就是。”
男人却没有答,只问:“女人但是真的情愿去?”
男人没有作答,只是重又浅笑道:“女人写信时,就写女人所看所想就是,勿须顾虑其他。”
男人笑容稳定,问:“女人可情愿去浅碧山照顾清徽君?”
呃?香仪听得似懂非懂的。
香仪觉悟,忙低了头,“实在我不是说这里沉闷,我是说浅碧山那边好玩些……不对,我是去服侍清徽君的不是去玩……我是要说王宫里……嗯,王宫里太……太那啥啦,你看风王住在这里,又有这么多的挎着刀剑的侍卫,另有那些见着就要拜的大人们……啊!我也不是说你,我是说……我是说……”吱吱唔唔的,倒是越说越乱,头也越垂越低,都将近碰到胸口了,却还是没说出个事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