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香仪顿时眼睛一亮,“那我情愿!”话一说完,她顿时又想到了难处,“不可呀,宫里但是有端方的,怎能是我想去就能去的。”
香仪没法,只得站住,回回身面对那人,“不知大人唤奴婢何事?”
“啊?”香仪一双杏眼这会瞪得圆溜溜的,“总管大人也听大人的话?大人您是谁?”
“女人到了浅碧山后,请每月写一封信给风王,就写些清徽君的平常闲事便可。”男人收敛了笑,面上的神情便带出几分严厉。
男人没有作答,只是重又浅笑道:“女人写信时,就写女人所看所想就是,勿须顾虑其他。”
“喔。”男人了然,目光还是看着香仪,“女人贵姓?多大年纪?入宫多久了?那里人氏?”
“喔。”香仪点头,看着男人,内心很奇特,“大人,您是谁?为甚么要如许安排?”
香仪不解,但还是点头。
“我明白。”男人明显是不想难堪香仪,一脸了解却暗自忍笑的神情,“那就如许定了,转头我去跟内庭总管说这事,只是女人可否也应我一宗事?”
“既然总管大人会禀报清徽君的近况,那为啥还要我写信奉告风王呢?”香仪一听不由迷惑。
香仪觉悟,忙低了头,“实在我不是说这里沉闷,我是说浅碧山那边好玩些……不对,我是去服侍清徽君的不是去玩……我是要说王宫里……嗯,王宫里太……太那啥啦,你看风王住在这里,又有这么多的挎着刀剑的侍卫,另有那些见着就要拜的大人们……啊!我也不是说你,我是说……我是说……”吱吱唔唔的,倒是越说越乱,头也越垂越低,都将近碰到胸口了,却还是没说出个事理来。
看得好久,忍不住轻叹道:“宫里的日子真是太无聊了,如许的三年可如何过完啊。”说完了,她扯过池边一朵凌霄花,无聊的扳着花瓣数花蕊,一边喃喃自语着,“唉,清徽君走了一个月了,也不知他在浅碧山过得如何。”
好一会儿后,香仪才听得他降落的声音:“风王已让这天下许很多多的人获得了平常的幸运,作为这许很多多中的一人,我亦但愿风王能获得平常的幸运。”
“免礼。”那男人抬了抬手。
“甚么事?”香仪忙昂首看向男人,恐怕他忏悔了。
“奴婢拜见大人。”香仪不识得是朝中哪位,因而尽管拜倒。
“更何况……”男人的话到这倒是止了。他目光远远的望着,思路却回到了帝都的那日,名重天下的帝师深夜到访,将爱徒相托。
香仪等了半晌,那男人没有再答,只是回眸望着香仪一笑,微微挥手,表示她可退下了。
六月里,气候颇是酷热,香仪这日得了余暇,便跑到章华园乘凉。泱湖中的亭子里如平常般空无一人,她站在湖边的树荫下,目光看着水面上的浮萍入迷。
男人却没有答,只问:“女人但是真的情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