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独影看了他半晌,然后没有再诘问,只是淡淡点头,“我姓风,排行第七,你唤我风七就是。”
可风独影却又是一呆,盯着那人脸上因为笑而暴露的两个深深酒窝,只感觉上天造物端是奇异,明显前一刻还让人屏息冷傲,下一刻不但一扫那天真极致的斑斓,还一下子收了那人的年纪,本来看他有二十2、三岁,可他一笑,顿变成了十2、三岁。
那人目光微微一凝,然后道:“鄙人是一名游子,姓易,家中行三,唤我易三便可。”
只是,这是那里?她移目环顾一圈,只见屋中非常的粗陋,除了身下床榻,便只一张方桌,两张矮凳,四壁空空的。
四哥?她心中一动,忙下床,拉开门,往屋外走去。
“……”
“不太小伤,过两日就好了。”风独影将药碗推远一点,极力忍住以手捂鼻的打动。
“本将不喝!”风独影用力咽下那酸竹子。
不一会儿吃完了,易三提过一壶茶水,倒了两碗,“这个渔村的人全姓海,以是叫海家村,附属沛城境内。这屋是海幺叔的,他家就他与幺婶两人。那日风雨里船到了这里,幸得幺叔与幺婶收留我们。”
易三看她那样,起家走至堂屋后边,半晌便端着一碗药返来,道:“你喝完了这碗药后再去安息。”
笛声还是婉转传来,在这静夜显得格外的空灵,仿佛六合之间万物俱消万簌俱寂只为此笛。
礁石上吹笛的是一个年青人,并且是一个俊美得近乎神灵的男人,衣色天青,发如墨绸,周身若笼流光彩韵,却有着非常清湛的端倪,就仿佛是修行了千年还差一点点便可飞升的修神仙,犹带着尘凡暖和的炊火之气,沁民气肺的舒畅,而非九天之上的虚无漂渺超凡绝情。
“你可知我那些部下如何了?”风独影再次问他。
礁石上的人看着她,悄悄感喟一声,转眼他面上又浮起笑容,但极其浅淡明显是不想再暴露酒窝,却和顺如现在的夜风,“你的伤吹不得风,还是进屋的好。”
“大东朝的凤影将军……”那只美好的手和顺的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幼时艰苦,少时交战,你这平生约莫一向是活在战役里,未曾有过憩息。”和顺的声音里有着感喟与顾恤,“那么……在这里,你不是凤影将军,也没有朝臣将士相扰,你就做风独影,于此憩息几日吧。”
易三只是将药碗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冲她微微一笑,仿佛说:我不会强压着你喝的。
易三挑眉,“莫非堂堂凤影将军怕喝药?”
“解忧曲……”风独影冷静念一声,“倒曲直如其名,我从未曾听过这般美好得可一扫人间忧愁的笛曲,仿佛是……”她说到这俄然顿住,只因想起了另一个擅于吹笛的人。
朦昏黄胧间,她瞥见一张侧脸,那眉眼间的弧线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易三看她眉尖一蹙,便移步往屋子走去。
一夜无话,安然畴昔。
易三看她一眼,将药碗往她面前推了推:“趁热喝了。”
昏睡里的人眉间微蹙,那只手伸畴昔和顺的抚平她的眉心,“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不痛了。”
“应当没事。”他据实答道,“那日你受伤落海,你的部下想救你,何如风波太大没法靠近。厥后我虽救起了你,但暴风雨即要到临,风波里多逗留一会便多一分伤害,以是只好先回岸,远远的曾见你的部下亦掉船归去,想来都安然抵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