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易三眸光一转,然后云淡风轻的道,“本日烈阳当空,海幺叔出海劳作一天,捕有半筐鱼,然后背着步行数里,到了镇上换回你面前这剂药。”
可风独影却又是一呆,盯着那人脸上因为笑而暴露的两个深深酒窝,只感觉上天造物端是奇异,明显前一刻还让人屏息冷傲,下一刻不但一扫那天真极致的斑斓,还一下子收了那人的年纪,本来看他有二十2、三岁,可他一笑,顿变成了十2、三岁。
也不知畴昔多久,当笛曲停止,礁石上的人回顾,对于风独影的呈现并不料外,只是冲着她朗然一笑:“我吹的笛曲好听吧?”一笑一语间自有一种随性萧洒,如清风拂过,令这幽月静海蓦地变得轻松明朗。
易三闻言又是一笑,眼中一片了然之色,“那好。风七女人,彻夜虽是月色不错,但你的伤若吹风久了恐落下病根,以是让鄙人替你带路回屋如何?”他说动手一摆做出恭请的姿势,笑意盈盈里自有萧洒不拘的风采。
许是那人的笑让民气神镇静,风独影唇角微弯,亦勾一抹淡笑,“多谢。”只是这一笑却引得脑袋作痛,先前为笛曲所迷,而后又专注于说话,倒是忘了头上的伤了。
“解忧曲……”风独影冷静念一声,“倒曲直如其名,我从未曾听过这般美好得可一扫人间忧愁的笛曲,仿佛是……”她说到这俄然顿住,只因想起了另一个擅于吹笛的人。
看惯丰极多年了,不管他笑与不笑,都是那样的完美,以是这刻她忍不住喃喃道:“你还是别笑了,多糟塌这张脸啊。”
“仿佛甚么?”易三转头看她一眼。
不一会儿吃完了,易三提过一壶茶水,倒了两碗,“这个渔村的人全姓海,以是叫海家村,附属沛城境内。这屋是海幺叔的,他家就他与幺婶两人。那日风雨里船到了这里,幸得幺叔与幺婶收留我们。”
礁石上吹笛的是一个年青人,并且是一个俊美得近乎神灵的男人,衣色天青,发如墨绸,周身若笼流光彩韵,却有着非常清湛的端倪,就仿佛是修行了千年还差一点点便可飞升的修神仙,犹带着尘凡暖和的炊火之气,沁民气肺的舒畅,而非九天之上的虚无漂渺超凡绝情。
“你在等谁呢?”跟着轻语落下的是一只手掌,仿如冰雕玉琢般美好无瑕,拭去她眼角溢出的一滴水珠,悄悄感喟一声,“你如许的女子竟也会堕泪吗?”抬手撑开窗门,清风送入,吹去室中闷热,吹起床榻中人的发丝,如墨绸般铺满枕间,衬着一张失血过量的乌黑面孔,褪去了七分凌厉,平增三分孱羸。
风独影一说完便复苏过来了,只是话已出口没法收回,正不安闲间,听得这声略显降落的感喟,模糊感觉有些耳熟,只是这张脸倒是全然陌生的,至于笛音……她看着那人的衣袍与身形,心头一动,“那日癸城外吹笛的便是你?”
“不太小伤,过两日就好了。”风独影将药碗推远一点,极力忍住以手捂鼻的打动。
风独影看了他半晌,然后没有再诘问,只是淡淡点头,“我姓风,排行第七,你唤我风七就是。”
本来吹笛的人是如许的。获得答复,风独影心头悄悄的松了口气,至于为甚么她倒是没有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