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可风截道:“白云峰苦集寺毕竟是佛家之地,溪云兄、清流兄都是削发之人,扰人清修实在不美。”

丁香悄悄暗笑,内心道:“这俩和尚真够厚颜无耻的。”

龙女、丁香也端起酒杯,龙女神采还是冷肃,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如果这番话能使两帮人都下山那就太好了。

这下世人的目光便都落在魔门三位魁首身上,铁铮面无神采,周义信带着几分讪然,铁翼野眉头微皱。

铁铮、铁翼野等都转头看去,却不是言声,只是淡淡看着。

唐天、任乾雄有些不解,但即然杜可风这么说了,他们也端一杯酒起来,金鸣展愣了愣,也端起一杯酒。

氛围一时非常奇特,四个仆人家端着酒杯等着,众来宾却大家木立。

清流天然不晓得本身不过是跟溪云的风,在丁香心中便成了厚颜无耻。不过现场数百人,倒十有七八都感觉这俩和尚厚颜无耻。

清流心中闷哼一声,如果他日别地相遇,他绝对要向周义信脱手的,只是本日此地,景况奥妙,唯有强忍肝火,干笑道:“我那里晓得白文兄地点,周兄神通泛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找白文兄该是轻易得紧。不过我看白文兄断掌后意气低沉,大志尽丧,恐怕也没甚么礼品是他感兴趣的。”说到最后一句时,双目逼视着周义信,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怪笑。

铁翼野微吸口气,道:“溪云兄,大师败兴而来……”

周义信笑容缓缓敛起,冷冷盯着任乾雄,道:“百战狂刀的大名我也传闻过,任兄若想见教几招,小弟随时恭候!”他对溪云、清流始终恭恭敬敬的,乃至可谓低声下气,可对任乾雄却不再惺惺作态,反而气极勃发,仿佛巴不得当即一战。

世人皆愕,这酒还未喝上,便宴客人下山,恐怕千年来武林中还未产生过这类事。任乾雄、周义信一时都僵在那边,溪云固然脸上带笑,但讲的话倒是一点不好笑,乃至能够说非常刻毒,话里行间清楚是说周义信算不得是仇敌,任乾雄也谈不上是朋友。

世人沉默,摆布难堪。

杜可风目光一转,眉头微皱,暗忖:不知魔门本日如此大费周章而来恭祝溪云到底目标为何,不宜惹事,便拉住任乾雄,道:“任兄,本日我们是道贺来的,溪云兄说来者都是客,血海深仇我们也先放一放,免叫溪云兄难堪。”

唐天几人听到清流的话,心中非常唏嘘,固然不确信清流是否有白文的动静,但心内都很但愿听到白文的动静,当然又不但愿给周义信得知,以免遭他毒害。

清流先是一惊,继而暗笑,心道:“好个师兄你啊,收了礼便赶人下山,还真是说到做到,厚颜无耻,厚颜无耻――不过我喜好。”鼓两下掌,道:“来来来,多谢各位光临敝寺,接待不周,借花献佛,大师一起喝一杯。”与溪云对个眼神,一起端起酒杯。

溪云忙道:“任兄这话可叫我汗颜,任兄的刀法和周兄的剑法都精美绝伦,谁敢当两位是耍杂的。两位要打,我也不敢禁止,不过恳请两位下山再打,我这小小苦集寺经不刮风雨。来,我们先喝一杯,本日庆典就此结束,我师兄弟恭送各位下山,各位各行其便,我们也回寺内念佛敲钟。”

他不知溪云吃荤,这白云峰上只要清流、龙女茹素,一席话说得溪云有些讪然,脸上却安然自如,只当他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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