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心中闷哼一声,如果他日别地相遇,他绝对要向周义信脱手的,只是本日此地,景况奥妙,唯有强忍肝火,干笑道:“我那里晓得白文兄地点,周兄神通泛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找白文兄该是轻易得紧。不过我看白文兄断掌后意气低沉,大志尽丧,恐怕也没甚么礼品是他感兴趣的。”说到最后一句时,双目逼视着周义信,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怪笑。
世人沉默,摆布难堪。
铁翼野微吸口气,道:“溪云兄,大师败兴而来……”
他声音极大,又铿锵有力,数百人听入耳中,魔门一众立时大怒。
杜可风截道:“白云峰苦集寺毕竟是佛家之地,溪云兄、清流兄都是削发之人,扰人清修实在不美。”
丁香悄悄暗笑,内心道:“这俩和尚真够厚颜无耻的。”
世人皆愕,这酒还未喝上,便宴客人下山,恐怕千年来武林中还未产生过这类事。任乾雄、周义信一时都僵在那边,溪云固然脸上带笑,但讲的话倒是一点不好笑,乃至能够说非常刻毒,话里行间清楚是说周义信算不得是仇敌,任乾雄也谈不上是朋友。
周义信笑容缓缓敛起,冷冷盯着任乾雄,道:“百战狂刀的大名我也传闻过,任兄若想见教几招,小弟随时恭候!”他对溪云、清流始终恭恭敬敬的,乃至可谓低声下气,可对任乾雄却不再惺惺作态,反而气极勃发,仿佛巴不得当即一战。
任乾雄早从唐天口中得知白文旗山镇断掌,久工夫、安萍身故之事,非常激愤,何况那****带领狂刀门五十余人跟从段雪露赶赴青云山、旗山救阵,成果本身狂刀门反而被灭,父切身故,对周义信是深恶痛绝,这时听他“嘿”一笑,只感觉肝火中烧,忿然喝道:“白文兄剑法高超,怎敌得过你这卑鄙小人手腕下贱!”
清流先是一惊,继而暗笑,心道:“好个师兄你啊,收了礼便赶人下山,还真是说到做到,厚颜无耻,厚颜无耻――不过我喜好。”鼓两下掌,道:“来来来,多谢各位光临敝寺,接待不周,借花献佛,大师一起喝一杯。”与溪云对个眼神,一起端起酒杯。
杜可风心念电转,暗忖:“刚才景师叔已获咎溪云,缔盟是不成了,以景师叔的脾气,只怕还要对于苦集寺,此后朋友十有八九是当不成了,现在溪云这态度表白他两不相帮,也实足不给魔门面子,提及来倒是功德一件,如此撤去再好不过。”不由微微一笑,道:“溪云兄即然一心向佛,又不喜热烈,我们的确不该多加打搅。”走到桌旁,也端起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