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帮腔,糯声道:“亏损也就罢了,阴阳帐本记得清清楚楚,是有人私吞了这笔钱。我与小婶婶本要把这些私吞主家财帛的掌柜送官,是柳大老爷的人来同我们说,这些悉数会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才把人带了返来。倒未曾想,柳大老爷上来又是怪我小婶婶这,怪我小婶婶那的,绝口不提还钱的事。”

她此次过来,还带了三个威北侯府惯用的账房,想着来帮阿雾算算帐本。

柳庆元跟柳家属老则是被骂得坐立难安,脸皮臊到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出来!

郑老夫人被两个标致小辈崇拜又炽热的眼神看得有些飘飘乎,咳了一声,稳住神采:“……以是你们筹议好如何措置了么?”

“眼下郑老夫人在,柳大老爷总不会认账吧?”

柳庆元也没想到是这么大一笔,神采突然变了。

按柳庆元的设法,到了他手里的财产,他是不甘心再吐出来的。

郑老夫人哼了声,转头问阿雾:“小阿雾,你晓得这些年账上一共有多少银子‘不见’了么?”

郑老夫人不给柳庆元半点面子,耻笑出声:“内幕,甚么内幕?是你把亲女儿送给崔家那不成器的儿子当贵妾的内幕,还是把你隔房庶女送给那名声都烂臭了的泰宁伯当后妻的内幕?还是你欺负二房孤女没爹没娘,脱手兼并她财产的内幕?……好笑,真是好笑!柳大学士这一告老回籍,还真是甚么魍魉宵小都跑出来了!好好的一个大学士府,沦落到这般地步,真是可悲可叹!”

阿雾眼睛闪闪,没忍住给郑老夫人鼓起了掌。

差未几一万两了!

不过郑老夫人没想到,她这么一问,杏杏便接话:“老夫人,我算过啦,这几年,小婶婶那些铺子账面上一共是少了九千三百两银子。”

柳庆元咬着牙:“……阿雾不在京中,不晓得我们柳家这些年有多艰苦,我也是为了我们柳家,拿了铺子里的一些出息去走动了干系。这都是为了柳家,非我一己之私,阿雾也是柳家后辈,合该……”

“更遑论阿雾早早就嫁了人!老身还从未听过娘家人还要拿出嫁女的家财强让她来为‘家属出一份力’的!你们柳家,应当没有这般下作吧?”

郑老夫人听得都连连皱眉。

“柳庆元,你别奉告老身,说你们柳家,是得靠阿雾这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女人撑起来的吧?”

柳庆元跟几位柳氏族老面皮都快臊成熟透的虾子了。

郑老夫人此次实在不是一小我来的。阿雾一个孤女,柳老太爷又卧病在床,想也晓得景况有多不轻易。

郑老夫人一长串话说下来,骂得不客气极了。她身份本就崇高,本就看不上柳庆元的所作所为,这会儿骂起来是半点都不给柳庆元跟柳家留脸面。

固然郑老夫人骂的时候也带上了柳家,但阿雾听着内心暗爽非常,只感觉这位郑老夫人真真是短长极了。

阿雾也道:“是啊大伯,我与祖父离京七载,你从未往马坡镇别庄送过铺子庄子的出息,我们只当真的亏损了。可眼下看来,是有人在骗我们啊。”

毕竟柳庆元如何说,也是柳老太爷的儿子。

柳庆元神采一扭曲,好悬一口血没吐出来!

眼下看来,阿雾那傻子闹出这么大的步地来,老头子乃至还给她请来了威北侯老夫人保驾护航,他不出些血是不成能了——

郑老夫人哼了哼,不耐道:“行了。老身不想听你说这些虚的。你就直说,你们筹算如何措置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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