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老二灰头土脸,只能跟供应商分开。
好一顿挖苦。
也不晓得龚家人是如何筹议的,最后是龚老二跟索债的供应商去了镇西将军府,客客气气的问龚晴娘下落,路过的热情路人却跟他们说,龚晴娘昨儿就走了。
龚老二不信,又问了镇西将军府的人,镇西将军府的人一脸鄙夷的看着龚老二,你们龚家人把龚女人逼得连我们家都待不下去了,内心没点数吗!另有脸问问问!
肉痛天然是肉痛的,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了,先把要债的给打发几个,前面再说!
香囊里有一张色彩陈腐泛黄的纸,她谨慎翼翼的放开,上头用草率却能辨认的字写着,因龚家宗子病重,自知拖累全部龚家,光阴无多,故长房一脉,自逐于龚家,单门另过,债务自大,矗立此据。
一行人浩浩大荡的一道去了官府,又在官府那做了备案,供应商跟银庄掌柜这才认了,嘟嘟囔囔的分开。
雪上加霜的是,赌场那边又上门来要银子了,说了如果今儿拿不到银子,就把龚老二的两只胳膊砍下来喂狗。
供应商嗤之以鼻:“龚家铺子不是你们家的财产吗!我们可看帐本了,龚家铺子的收益,每年有九成都流入了龚家,来供龚家平常开消!并且龚二爷龚三爷在外头萧洒时,可都说过,龚家铺子就是你们龚府的财产,龚晴娘不过就是替你们龚家铺子干活的掌柜罢了!她一介女子,莫非这铺子还能是她的财产不成?!……既然是你们龚家的财产,龚晴娘跑了,由你们来结清货款,有甚么不对吗!龚老夫人,龚二爷,这理,我们就是去衙门说,那也是不怕的啊!还请你们从速把这货款结清了,不然,我们去衙门一告,你们住的这宅子,身上穿戴的金饰,但是都会被衙门抄家用来抵给我们的!”
供货商表示,既然龚老二的两只胳膊赌场的人要了,那他们就要一条腿吧。
上面是落款,是龚家老迈的名字,还按了指模,落款时候,恰是龚家老迈离世的那一日。
她本来筹算,从速把龚晴娘嫁给那死了几任老婆的鳏夫,顺理成章领受龚晴娘名下的龚家铺子,从速给二儿子三儿子还债,谁曾想,这龚晴娘一身反骨,甚么都不听!
龚老太太这主张打的挺好,但供货商却不认:“这个有没有律法效益啊?你们除非拿这个去官府做备案,不然我们不认!”
这番话,说的龚家人盗汗直流。
看着咄咄逼人凶神恶煞的借主,龚老太太双眼一翻又要晕厥畴昔。
这字据一出,别说来要债的供应商与银庄掌柜他们了,就连龚老二都惊呆了!
再加上这会儿一堆借主把正厅站的满满铛铛的,龚老太太早就六神无主,一时之间也就只能想到从速把龚晴娘逐削发门这个别例了。
龚老二吓得面无人色,跪在龚老太太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她拿钱拯救。
龚老太太说的好听,甚么心善多收留几日,但龚家人都晓得,是因着龚老迈下葬后,龚老太太还没来得及把龚晴娘赶出去,龚晴娘就展露了不凡的经商天赋,出去清算铺子,第一日就挣了很多银子,且前面一日比一日多,以是龚老太太就那么含混的没跟龚晴娘说本相,把龚晴娘留在了龚产业牛做马。
龚老太太盘算了主张,归正先躲过这一阵,到时候也能够拿着龚晴娘她爹的临终遗言再让龚晴娘给他们挣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