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连续生了五个儿子,极是想生个女儿,闻言眉开眼笑,“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萧明忙用手肘捣了萧贤一下,萧贤结结巴巴道:“好久不见娘舅,实是驰念的紧。反正在杭州闲居无事,外甥极是想去富春看望娘舅,还望舅母给一两小我带路。”
柳五姨笑道:“这两个不识惯,叫我赶出去了。如本日日朝晨来求见,入夜才走。”
提到树娘,杨氏就感喟再感喟,道:“如果不挑,甚么样的不好挑?树娘的祖母再三的说了,人要长的俊,家里还要有钱,又如果个读书种子,还要年纪相称。谁家有如许的好儿郎能留到二十岁?”
萧明原是个聪明人,萧贤和舅母这般相处的景象落在眼里,如何不晓得人家见他们不过是面子情。然有个面子情也比闭门十几日不见强呀,是以他极是卖力的寻了些闲话来讲。当不得杨氏不是嗯就是啊,他一小我说了大半日实是累了口渴,也只能低头品茶。
精华笑着点头,道:“还未曾定,我守着大伯的孝呢,最早也要到来岁夏天,理嫁奁甚么的不急的。”
外甥想搬砖,舅母在替外甥挖坑呢,杨氏点头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娘舅远亲的外甥能有几个?你们想替你们娘舅搬砖,极是轻易。只是搬砖甚是刻苦,贤儿,你可吃得这苦?”
“吃得,吃得。”萧明拉着萧贤连连点头,半日又点头道:“哎呀,我们去富春,清儿如何办?”
杨氏既然晓得柳五姨的态度,待萧贤便亲热不到那里去,客气几句便捧着茶碗吃茶。
对柳五姨来讲,能费钱费心的,她必然会多费钱,把人赶出去实不是五姨做风。杨氏放下碗筷,好笑道:“树娘虽是娇惯了些,大面上也还过得去,我们做亲戚的惯着也没甚么。这两孩子是纯没家教,要不是看老太爷面上,我照三顿用饭揍他们。赶出去不过一时费心,害不竭还是老太爷的外孙,你能真不管?”
精华笑着扑上去挽住舅母的胳膊。柳五姨笑道:“弟妹,慢些走。”
“我们拿他当亲人,他们可没拿我们当亲人。”柳五姨不为所动,嘲笑数声,给精华夹了一块蒸南瓜,道:“这个虽是拿药调和的,你也吃得,补气补血与女孩儿无益,多吃两块。”
这块大饼分谁多分谁少是稀有的,平白就想割一块走,公然都是宠坏了的天真孩子啊。杨氏笑嘻嘻道:“贤儿一片孝心,舅母自当成全。然你娘舅必是住在清冷山。清冷山早就封山了,便是自家亲戚无事也不能进山呀。”
树娘便道:“我正吃着丸药呢,大夫原叫我吃完药多逛逛才好发散药力,便是芷兰居罢。”
柳门杨氏原是将门之女,性子最是利落,船一泊岸,就叫搭跳板。柳五姨一行才出二门,她已经抱着半装的肚子笑吟吟大步出去,隔着老远就嚷:“五姐,精华,我来啦。”
杨氏固然迷惑,看柳五姨是真动气了,也不好再问,当下大师用饭。吃过饭上过茶闲话,不等精华提,柳五姨便问杨氏道:“你管家的那套人带来了没有?精华放着家里的嫁奁不睬来与我们管家呢,速与她办交代。”
杨氏笑嘻嘻道:“这是不想你嘛。”说完了又高低打量精华,道:“精华瘦了呢。前日你娘舅和我打赌,说你必然长高了。今儿一看,到是没长个子,但是吃不惯南边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