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惦记取那人身侧的位置,也连带着惦记未曾获得的那人,这让君越更恨!
白烨沉默一瞬,道:“你说的对,她不是我的mm,她是皇后,她能够轻而易举将你的眼睛挖出来……或许她不会,可那小我会。你能够持续看。”
现在她等闲登上高位,从天真好笑的公主成为大秦皇后,她身边有他,当时他身边有谁?
“大秦社稷千秋万代!”
聂子陵话音未落,一道温润沉稳的嗓声响起,聂子陵忙昂首看去,只见高台上薄相长身玉立,面带浅笑地宣布接下来帝后朝臣的路程,而薄相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超出世人,落在梵华和他的身上。
转而微眯着眼笑道:“皇后,同朕的爱卿们说两句,本日过后母范天下,可当好好地替朕繁衍子嗣、共保大秦社稷江山。”
聂子陵这数月受够了家中兄长的窝囊气,好歹他晓得九重龙华殿上的那位皇后娘娘是甚么来源啊,好歹他是为皇家为大帝捐躯过的人啊,如何就沦落至此成了梵华口中被放逐的不幸人?
“……”
可她绝美的端倪间神采却极淡,哪怕对着身边的那人也是一样。那人的眼神惯常寒波生烟,她在他的身侧,仿佛也变成了一汪不见底的深潭。
当时她觉得他不过是给她留个念想,以安慰伉俪分离相思之苦。厥后情义绵绵时她将扳指还给他,他只是倚在床头笑眯眯地在她手心写……今后留着他们的儿子。
大秦天子永不会落败,他的攻心之术一日比一日精进,百里婧在他怀里,竟开端有些想不起第一次为她吹奏这首曲子时墨问的脸。恍惚的,隔了千重雾气,待扒开浓雾,点点萤火中一一个都换作了面前这张脸。有些事会忘,有些场景永不能忘,那些不能忘的,也只要他记得。
“……”
众目睽睽,百里婧牵起大秦天子的手,将掌心的那枚扳指重新套在了他的拇指上,扳指光滑温润,他的手指骨节清楚略略惨白,这扳指只和他最相配,合该是他身材的一部分。
梵华转头瞥见他,睁着双大眼睛,几近是欢乐起来了,拽着身边的和尚对聂子陵道:“聂大厨!我好久没看到你了!老薄薄说你被放逐了,这辈子想见你都难了,我还哭了一回呢,你这么快就返来了啊?”
日光月华,千秋万代。苍狼白鹿,亘古之歌。
她本该是高台上站在大帝身侧的人,本日却沦落至此,被逼着赏识这场乱世婚典,臣民共拜,祭天祭祖,好不热烈。她的脸火辣辣地刺痛,如何能强颜欢笑若无其事地祝贺他们?
白露憋了多久了,一向想看看阿谁养在清心殿里的野女人是甚么模样,是三头六臂还是倾国倾城,能将那人迷得晕头转向,让她为他生子,乃至不管腹中子嗣是儿是女都是皇储!野女人何德何能!
“吾皇万岁!皇后千岁!恭贺吾皇、皇后喜得龙子!”
不再躲着藏着,不再遮讳饰掩,他要她活着且陪在他身边。当着统统朝臣的面,给她此生难以消逝的盛事婚典,给她权力,给她尊宠,给她说话的分量。
聂子陵嘴角抽搐,薄相可真是会气死人不偿命,若非看祖父孟阁老的脸面,他说不定真被放逐黑水城了,聂子陵咳嗽了一声,想解释:“我那里……”
白露一听这风凉话更是怒不成遏,咬牙切齿道:“二哥,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她是你哪门子的mm!我才是你的mm!三叔甚么时候将我们家放在眼里了?我长这么大,底子连见都没见过三叔!你不要自作多情攀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