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吕蒙立了大功,本该受赏,此时却触怒了孙策,他悔不当初,顿时耷拉下脑袋,少气有力应道“是……”
保卫牛渚营地的兵士们见此奇景,纷繁咂舌,直到将领命令“放箭”才如梦方醒。而这时,孙策的“水缸计”就阐扬了另一关头的感化。只见兵士们看到营楼放箭,当即钻回了水缸中,头顶的盖子挡住缸口,密不通风,任凭守军的箭矢如何狠恶,都只是打在水缸上弹入江中,缸中人毫发无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缸漂流,蔚为壮观。待到瞭望的兵士发觉非常时,江面水缸已众多成“灾”。
牛渚位于下流一两里处,轮值一夜,还未换新班,江口瞭望哨上的兵士们皆已昏然浑沌。即便偶尔有人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昏黄江边上似有水缸飘来,也不过觉得是烧毁物料,未曾放在心上。
众将本都在忍笑,听了吕蒙这话,再也忍不住,皆笑了起来。
拂晓未几,乌江江面水汽蒸腾,浩浩茫茫。孙策与程普下部来到河边,只见安静流淌的小河上浮着上千口酿酒用的大缸。兵士们个个腰挎环刀和绳索,头顶缸盖,将其当作头盔,然背工持两块木板觉得桨,待一令下,他们带着统统家伙一齐钻进了缸中,数千个水缸在河水的推波助澜下缓缓沿河而下,神不知鬼不觉汇入了长江当中。
只见攻城军合作有序,他们手持环首刀,或砍击营门,或穿过营门木板的裂缝插捅门后想要抵住大门的守军,或紧握缚在刀把环首上的绳索,向箭楼上的守军几次投掷刺击。牛渚守军那里见过这等独特的战法,加上人手不敷,顷时便被孙策带领的这支奇兵攻破。
昨夜奇袭大胜后,全军士气高涨,磨刀霍霍。孙策换上军装短褐,戴上金盔穿上银甲,十二锋银枪一挥,直指南岸的要塞:牛渚。
吕蒙手疾眼快,也不管僭越与否,大步上前抬手从孙策束发间拽出了好几段水草,捧腹笑道:“少将军的头……活像墩布似的……”
周瑜当真看信,底子未听进鲁肃这阴阳怪气的一席话。鲁肃见他如此寂然,打趣道:“哟,看的这般当真,是小乔女人给你写的信罢?”
“她的身子已经大好了罢?你说说你,巴巴找了几十个县,托了多少人,才寻了个女郎中去为她针灸。可她不晓得,这情面你一点也落不着。公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丫头中意你,你莫非就对她没有一点心机吗?”
一时候,营内三面火起,樊能大梦方醒,正赤着脊梁批示兵士灭火之际,只听一声巨响,营门被吕蒙带人迎头撞开,吕蒙骑着高头大马,大吼一声,如同饿虎扑食般冲出去,一枪刺在了樊能的胸膛上。
可周泰却并未收敛目光,还是盯着孙策的头顶,嘟囔道:“少将军不俊了。”
昨夜周泰、黄盖与韩当各带了几十人身披苇衣,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近百里开外横江处樊能大营的北、南、西三面。彼时已过半夜二更天,樊妙部下睡得正香,对潜伏的威胁浑然无觉。周泰下部几名流兵轻手重脚扛出注了半缸酒的陶缸,将干草塞入此中,旁侧兵士投入火把,火苗顷刻窜了起来。
与守军的懒怠截然相反,缸中孙策下部兵士皆奋力划水,一刻也未曾放松。
横江既破,另一边的当利口的于糜见横江方向火起,刚要率部救援,未推测半路就被程普带领的两千人截杀。程普身先士卒,如同猛虎下山,那于糜还没来得及命令撤退,就被程普的三板斧撂翻上马,死于乱戈之下。如此,刘繇留在江北的权势,刹时就被孙策部剿灭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