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绍撇撇嘴,感喟着站了起来:“我身边如何尽是些不解风情的人。得了,我这就乖乖归去,你若夜里孤枕难眠,可要记得去找我。”
他现在喝的这副汤药的方剂但是得来不易,如果等闲就给换了,替他求方剂的人非掐死他不成,谁让这方剂是人家卖/身换来的。
长孙伯毅眼神一闪,心虚地移开了视野,沉声道:“如何能够,我只是不太饿。”
看着黎绍满不在乎的模样,长孙伯毅眉心紧蹙:“还是再请吕太医来看一看吧。”
闻着汤药特有的苦涩味道,长孙伯毅蹙眉问道:“这汤药的方剂是谁给你开的?要请吕太医来重新配个方剂吗?”
长孙伯毅的脸更红了:“你快归去。”
且不说伯毅有没有完整信赖他,伯毅身边的人都在防他,光是用想的都感觉他们前程多难。
黎绍话音刚落,卫峰就在奚虎的瞪视下踏进了主屋:“殿下,该回了。”
黎绍瞟了云珠一眼,却也没说甚么,只低下头喝粥,长孙伯毅也跟着拿起了筷子,与黎绍一起用饭,可一顿饭吃完,黎绍是吃饱了,长孙伯毅却几近没吃甚么。
“启禀将军,兰州传来军报,说井钺军中有人乔装潜出,别离往西边和北边去了。”
卫峰立即答道:“殿下,黎征的人已经往西边和北边去了。”
这些食材若做成菜肴,那他吃过以后多数是要胃疼,可如果混起来熬成粥,那就没题目,是以他倒也没亏了嘴,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幸罢了。
望着黎绍的背影,长孙伯毅沉下了脸。
黎绍转头看着被烛灯照亮的院子,装模作样地抱怨道:“这天都黑了,院子里还点甚么灯?真是不知俭仆。”
见桌上的四道菜几近都没被动过,黎绍眼中的笑意稍稍敛起一些。
云珠回给黎绍一个光辉的笑容,又睨了长孙伯毅一眼,用心说道:“之前都是偷御膳房的食材给殿下熬粥,可现在天策大将府的厨房里没甚么好的食材,只能委曲殿下了。”
且不说院子里有没有灯,从主屋到东配房也不过就是十几丈远,如何被黎绍这么一说就好似要过十几条街一样?
“有甚么动静?”若不是有事禀报,卫峰不会特地去叫他。
到底是经历过多少次,才会让他们将防备养成了风俗?
“是!”俞世利落地一抱拳,回身又快步分开。
看着只能喝粥的黎绍,长孙伯毅食难下咽,那一碗被黎绍捧在手里没放下过的粥是那样的刺目,不时候刻都在提示着长孙伯毅,让长孙伯毅一刻都不能忽视黎绍的不安康,而那银制的小碗更是证了然黎绍的日子向来都过不安生。
吃过饭,黎绍又留在主屋喝了壶茶,要走时又被长孙伯毅留下对弈,这棋局一摆起来就不会等闲结束,落下最后一子时,亥时都已过半。
“我不是怕人瞥见,我只是……只是想为你做点甚么。”
看着长孙伯毅宽裕的模样,黎绍忍俊不由,道:“我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卫泽他们都跟了我好久,办事极其安妥,何况黎征不在,他们行动起来比之前便利多了,你尽管放心就好,我也会提示他们尽量不呈现在人前。”
“是嘛,”黎绍哂笑,“俞世也是带着这个动静返来的?”
“这菜本来就应当做成如许,你让他们如何重做?若真都做成我能吃的,就华侈了这些上好的食材,你可别难堪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