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心?哼,你倒是真的敢说出口。好,我奉告你,我是送了个丫环去荣禧堂,倒是你媳妇儿主动开口讨要的,我实在是谢毫不了才忍痛割爱的。成果你倒是不乐意了,我这算甚么?你们俩口儿又在折腾甚么?”贾母语带控告的道。
“照老太太这说辞,我倒是恨不得宿世欠的债能多一些,这辈子都别还清。”贾赦垂着眼眸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不由的想起了早夭的瑚哥儿。若说真有宿世负债此生还的说法,那岂不是说他宿世只欠了瑚哥儿一星半点儿的账目,才短短几年就还清了。
固然这话也一定是出自于至心,可搁在贾赦身上,能把话说的如此软和,已经实属不易了,要想再听更多的好话,根基上只能是白日做梦了。因此贾母气归气,却也不由得缓了缓情感。
贾赦扯了扯嘴角,完整不打动,只斜眼瞅着那拉淑娴:“编,你接着编。这是把老爷我当作琏儿那笨伯小子哄了?老太太是个甚么性子,我不比你清楚?就算她真的迟早扣问我的动静,为的也定是贾政那混蛋的事儿。”
“是是,儿子鲁莽了,老太太您接着说。”贾赦自知理亏,只得强忍着不耐烦,垂下眼眸冷酷的道。
当下,贾赦只好点头感喟的起家往荣庆堂而去。
还是那拉淑娴忽的笑出了声,无法的向贾赦道:“瞧我,都给浑忘了。先前老爷您走时只说三五日就能回,成果一去就是十来日的,弄得老太太早也问晚也问,我只承诺了老爷您一返来就去寻老太太报个安然,不想真见了老爷您,竟是给完整忘到了脑后。”
“老太太。”贾赦正了正神采,一脸严厉当真的回道,“您如果仅仅忧心儿子无人服侍,那大可不必了。当然,如果您对峙犒赏了人下来,身为儿子,我也不会回绝您的美意犒赏。可有一句话,我必须跟您说明白了。”
“母亲可另有旁的叮咛?如果没有,儿子便先辞职了。”
“罢了,都是后代是宿世欠下的债,只怕我宿世的借主太多了,此生一个接着一个来跟我索债!”
贾赦的语气极其安静,脸上也没有太多的神采,可纵是如此,他这话却也吓得贾母身畔的珍珠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明显是夏季里,却仿若坠入冰窟。
“老太太您多心了。”
只看贾赦这副神情,就晓得他完整没听出来,贾母也无法了,不得不再度感慨宗子就是不如次子来的知心。又想到贾赦是由老国公夫人徐氏一手带大的,贾母更是心头暗恨,如果当年徐氏不仗着婆婆的身份硬是将贾赦从她手里夺了去,她现在就该有两个纯孝的儿子了。
见状,贾母只颦眉道:“别觉得我是杞人忧天了,就算你媳妇儿不像王氏那般小家子气,可女人嘛,原就是恃宠而骄的。你在乎子嗣是对的,可也不能过了头,须知老婆为夫君诞下子嗣原就是本分,不值得你这般在乎。”
“另有你媳妇儿那边,现在她有了身子,你细心一些也是该当的,可谨慎别过了头,万一真将她宠上了天,转头看你如何清算!旁的不说,单说我们府上,不也另有个王氏吗?”一提起王夫人,贾母顿时沉下了脸,跟方才对贾赦置气还分歧,毕竟贾赦就算不如贾政那么受宠,可好歹也是贾母的亲生儿子,就算再活力,也不会真的往内心去。可提起王夫人时,贾母不但言语里尽是讨厌之情,乃至还带上了些许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