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
我又想到救我的那小我,另有翻进王府的蒙面人。
小巧却又拉了拉我:“夫人,你看。”
我感激地看着他,声音中带了一丝哽咽:“那这新碑,也是你换的?”
方才那小我?
小巧起了身,恭敬地应了声:“是,夫人,你如果有甚么事,必然要叫我啊。”
我却当这是阿娘来听了,眼泪不知不觉流得更多,吹曲的行动也没有停下。
俄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
他们既然认得阿娘留下的笛子,说不定真的跟阿娘有甚么干系。
看到是他,我反而松了一口气,但仍问了一句:“你把小巧如何样了?”
小巧呆住了:“这是夫人娘亲的坟?这……这碑看着像是立了不久的啊。”
“对不起阿娘,快十年了,女儿才找到您。地府之下,您定然悲伤难过得很……”我擦了一把泪,又勉强挤出一丝笑,“但阿娘放心,女儿既然找到您了,便会常常来瞧您,不让您这般孤零零的。”
也对,萧浮生长年交战,见过的尸山血海比我要多很多,如果怕鬼,早就吓死本身了。
可这牌子不但没烂,连上面的笔迹都还清楚可见。
这件事我还没奉告小巧,我晓得小巧对萧浮生衷心,对他也是知无不言,便不敢等闲奉告她。
“小巧?”我这才放下笛子,擦了把眼泪,担忧地往小巧地点的方向跑去。
本就阴沉的树林里,俄然起了一阵冷风,那本来还算暖和的笛音,却也无端端变得有些可骇。
“打晕罢了。”他道。
我点点头:“去吧。”
他又点点头:“一年一换。”
我们是从这坟后背处来的,一时候也没瞧见碑上笔墨,待绕畴昔看清楚了,我顿时便愣住了。
远远看时,只看到这是个坟包,走近后才发明,这坟还是立了碑的,虽说只是个木牌子,却好歹是个碑。
我又看看四周,我想着小巧如果不在,他或许会现身一见。
刚跑出两步,我便看到阿谁蒙面人,从小巧地点的方向走了出来。
乱葬岗很大,若来人只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处所扔了具尸身,而后仓促分开,那我们没看到,也是公道的。
小巧这才走远了些。
“罢了,”我重新跪在阿娘坟前,抚摩着那木碑,再开口已是泣不成声,“阿娘,女儿不孝,女儿来晚了……”
“也就是说,有人给我阿娘立了坟,还特地给她换了新碑?”我更加迷惑了,“谁会如此呢?”
“阿娘……我真的,好想你啊!”
我带着小巧,谨慎翼翼地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摸去,走出约半里,却发明这里早已不是乱葬岗了。
我转头看了眼阿娘的坟,问:“我阿娘的坟,是你立的?”
我细心一瞧,那木牌瞧着的确很新,不像受了多年风吹雨打的模样。这并非甚么宝贵的木料,若真被吹了近十年,怕是早就烂了。
莫非是来扔尸身的?
此时,我只顾着与阿娘话旧,那曲子和笛子的非常早已抛诸脑后,我拿起笛子,便将那曲子吹了出来。
我正迷惑着,小巧又道:“可这坟倒是真的好久了,不像是新立的。”
那碑上清清楚楚写着五个大字——林水落之墓。
萧浮生也说过这话?
我立即跪下,虔诚地朝他一拜:“大恩大德,沈归荑在此谢过,今后恩公如有需求,要我当牛做马,我也绝无牢骚!”
“小巧,”我唤了她一声,“你先去一旁等着好不好,我想跟我阿娘伶仃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