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浮生还在奉告我,娘舅是为大义献身,我该了解。
想到这儿,我又嘲笑:“你早知大嫂性子,却没想过她会对于我?萧浮生,你不是想不到,而是你在打算时,从未为我考虑过。”
我凄然地笑着:“以是,你为了你所谓的大义,骗我娘舅去替你行刺,是吗?”
我只能试着求他:“你让我见见我娘舅,好不好?”
我又凄然地笑着摇了点头:“是,萧浮生,你大义,而我,就是个小人。我不懂甚么大义公允,我只晓得我娘死了,我爹和嫡母弃我如敝履,王府世人恨不得我死。是你奉告我,我有娘舅的……萧浮生,你既然决定了要他死,为何要奉告我呢?”
我心神俱损,他也伤得不轻,这场争辩毕竟是以冷静无言收了尾。
“只是没想到,”我再次打断他,“我们那位好大嫂,也帮着我长姐对于我。”
行刑那日,萧浮生给我乔装打扮成他的侍卫,跟着他一同进了法场。
娘舅已经被押上了法场,他这几日不知受了多少科罚,满身高低都是血,人也站不住,美满是由衙役拖到法场上的。
“为甚么不能是你娘舅?”他也冲了吼了起来,“为甚么别人去得,你娘舅就去不得?你沈归荑的命,他陈舒的命,就比别人的命更值钱吗?”
萧浮生伸手,悄悄抬起我的下巴:“我要你承诺我,今后不管如何,都不准分开我。”
萧浮生想获得天下考生的公允,想获得还朝堂一片腐败,独独想不到我的感受。
被世子妃和长姐设想的委曲,晓得娘舅不在了的哀思,一时候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那凭甚么是他!”我嘶吼着,“你那么多部下,该个个都如你普通大义,就没有人情愿去替你送命吗?为何恰好是我娘舅!”
“可我至今还没见过他……”我拉着萧浮生的衣袖,“以往之事,我都不提了,我只求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求你了……”
衙役将他扔在了法场上,他也跪不住,只能趴在上面,又不断地咳嗽着,时不时呕出一口污血。
我虽忍住没有出声,眼眶子的泪水却一向打着转儿,我不忍去看他那副烂泥般趴在法场上的模样,可又怕再不看,便来不及了。
“时候到,行刑!”主刑官一声令下,刽子手便举起了手里的长刀。
我虽不知萧浮生在策画些甚么,但也能想到,他所策画之事,牵涉到的权势盘根错节,一子落错,满盘都要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