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又是一僵,如何娘舅的事他也晓得?这事儿连我爹都在决计瞒着,难不成是长姐又发疯了?
“多谢夫人。”他装模作样地拱手拜拜,“这段光阴,我必然悉心教诲夫人,如何做好一个细作。”
那不是小巧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心中警铃大响,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待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又突然一惊。
“是啊,”秦明隐点点头,“夫人放心,我不会给你惹费事。只是比来要做些事情,需求个落脚处。”
“好说,”他上前,虚扶了我起来,“本世子也不是那么呆板的人,弟妹要学御夫之道,需知男人最体味男人,不如我教你?”
“你……”我一时无言,又防备地盯着他道,“你潜进我院里想做甚么?”
“别慌啊,”世子绕过太师椅,走到了我面前,“细作罢了,本世子也能够教你啊,只要你……”
他若真和那世子达成甚么和谈,萧浮生定然被算计此中。
他道:“夫人收留我一阵子,如何?”
我问:“甚么?”
我嘲笑:“教会了我,你就不怕今后我对于你?”
他伸手勾起我一缕头发,放在鼻子下悄悄一嗅,神情销魂道,“好香……”
他笑道:“天然是听到夫人想学细作,前来倾囊相授的。”
我越想越怕,忙后撤了两步道:“世子谈笑了,哪来的甚么细作?”
这秦明隐第一次绑我时,虽也跟我聊了些话,但到底还算端庄,现在不知怎的,更加没皮没脸,倒和凝月更加像了。
我想到此前,萧浮生曾在他和世子妃面前提过凝月,想来也是为了粉饰他那些作为,编了其中意凝月的遁词。我这个来由,该当能敷衍畴昔。
他说着,手便借机揽上了我的腰。我忙又躲开:“还请世子自重,归荑乃萧浮生之妻,何况,您另有世子妃!”
“我同意!”我立即承诺了他。
我出来时,便见秦明隐已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正放着一把匕首,和那日他挟持我的一模一样。
“那申明我教得好,”秦明隐说着便进了屋,见我没跟出来,又喊道,“夫人还在等甚么,不是要学如何做细作吗?”
“哦?”世子倒是没再逼近,“那凝月又是如何回事?”
我虽晓得世子没太大本领,远比不上萧浮生,但到底是王府后辈,自有一份王谢气度,以往见他,他也是规端方矩,对我底子不屑一顾,更何况非分之想?
“你把王府当作你的落脚之处?”我嘲笑,“你倒真会算计,衙门就算查人,也不敢查到王府来。”
那少年般的模样,鲜明就是前几日从凝月部下逃脱的南楚细作——秦明隐。
我握了握手,深吸一口气,走了出来。
“我来找你,天然会把该措置的都措置洁净,”他道,“夫人,这么好的机遇,你真不要?”
“甚么?”我觉得我听错了,“收留?”
我瞥他一眼:“想要萧浮内行下的细作名单,你想都别想。”
我目瞪口呆地敲着,他撕完了人皮面具,活动了一下嘴脸,又转头对着我眯眯一笑。
我虽因阿娘旧事不肯行卖国之事,但世子是甚么人,我可不晓得。抛开世子不谈,这王府另有几百号人,哪个收留了他,于我而言都是大患。
我越想脑筋越乱,同时又在思虑着该如何对付世子,他晓得了凝月,那萧浮生所做的统统岂不是……
说完,我又扑通一声跪下:“我身为王府之人,不该与青楼女子交友,还请世子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