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排闼而入,左臂上有三道骇然见骨的刀伤,炽热的血液泱泱流出,一滴一滴,洒在裂着缝的砖石地板上。

我回过神来,立即奔向以剑撑地的师父,他的衣裳破了多处,血从内里漫出来,衬得伤口更加狰狞。

我跳下高墙,冒死向前跑,只是方才控风几近用光了力量,现在腿软的很,并不能跑多快。

他纵身跳下古树,轻巧落地,唇角上挑成都雅的弧度,“也是见这位女人胆量挺大,才会顺手援救一把。”

他的语气变得诚惶诚恐,乃至过犹不及,“小的并非成心冲犯大人,实乃……”

这金毛首级决计将“金虎帮”三字念了重音,语气中含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师父没有答复我,他右手紧握长剑,沉了嗓音对我说:“莫收东西,直接和我走。”

何如白衣男的法力深厚,只得让金毛首级服了软,双手抱拳,对着他彬彬有礼道:“我等与仇敌鏖战,叨扰中间,我先在此赔个不是。”

金毛首级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我们金虎帮也是冥界有头有脸的帮派,并非中间想拿捏便能拿捏得了。中间若偏要帮阿谁逃亡之徒,也得先衡量衡量您背后的台面。”

“我此人向来低调,你却非让我表白身份,”白衣男抬起下巴,又道:“冥洲王城有风花雪月四令,你晓得吧,不巧我恰是位列第三的雪令……”

他笑得很高兴,只是我们这些听的人都抖了一下。

我觉得那位白衣男会就此分开,却不料他闲闲一笑,正色道:“本来你想和我比背景?”

我没故意机去细想他的话,只全神灌输地凝睇师父,俄然重视到一只异乎平常的猛虎,它的脑门上金光熠熠,始终站在最边角处――

他的目光扫过我,随即神采狞然地看着我师父,纵声大笑道:“你一个贫困得志的逃亡之徒,还在家里藏了个花容月貌的美人?”

雪令美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语声温厚地安慰道:“明日凌晨,你早早地起床,去街尾那家棺材铺里好生挑个棺材,将你师父妥妥地放出来,在风水宝地里安葬了今后……”

我鼻子一酸,将近哭出来,颤着声音问道:“师父……师父你如何样?”

我走出巷口的那一刻,就看到不远处站了数十个虬髯壮汉。

为首那人一头短短的金发,眉眼间满布凶恶之色,阴沉沉一笑后,脸上横肉紧跟着颤巍巍一抖。

夜空浮云散,明月彷徨,风声疏狂。

但是另一把乌黑的剑却倏忽竖了过来,惊起肃杀寒芒,突然挡住了这把锐刀。

“哎,我本来一点也不想插手的,”白衣男人慨叹一声,手扶树干打了个哈欠,“谁叫你们实在太吵,真叫人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得……”

我点头,立即跟在他身后,既没问要去那里,也没问为甚么要走。

他们两个,会去做甚么。

我讶异昂首,见那巷口的细弱古树上,坐了个一身白衣的陌生男人。

金虎帮的背景就是再硬再短长,又那里敌的过――

像是在掌控其他老虎。

金虎帮的权势在冥定义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说到底,都不是浅显人能够惹得起。

碎石飞溅,血稠夜浓,那些人犹在忘我地厮杀,他们双目通红,招招都是甘愿同归于尽的狠厉,只顾着尽快取到师父的命,并未曾留意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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