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云本要张口却看到他爹不悦的眼神,随后他脸上讪讪,只是强扯着嘴角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她内心有很多话想要对恒毅哥哥说,可当她坐在这里时,满腔的话语只化成丝丝缕缕缠绕心头的苦楚,无从诉说。
本日便是除夕,这一处温馨又孤傲的耸峙在竹林里的坟茔却一向牵动着她的心,像一根拉紧的弦,不拉便不会痛,但仅仅是一拉一拽间便又会让她痛彻心扉。
“大哥,您快打住,甚么新贵,还不就是奔着咱爹的声望来的,我们兄弟里还是你行。”最后一句话让顾清临说的这叫一个阴阳怪调。
怕是瑞王与二殿下拉拢朝臣,轩帝自发龙椅不稳,内心火急了吧,如果再不露面,只怕是这些个狼子野心的臣子都不记得他这位陛下了!
叶婉茹神采哀痛的坐在一处无碑的坟茔前,凌晨天还未大明时,她便乘车出了城,她想来看看他。
音容笑容也只能逗留在她的影象里,被时候无情的冲刷,常常念及于此,她便会忍不住悲从心来。
而一旁的顾从云听到这话方才还带笑的面上有些生硬,神采也青一阵红一阵,好似打翻了染缸,却还是扯着有些发僵的笑容奖饰了一声顾清临。
想到这顾清临撇了撇嘴角,挂着一丝嘲笑,眼中也垂垂升起寒意,爹的事情固然毫无眉目,可轩帝的做法也实在令人寒心。
走到淮清院顾清临边走边踢踢踏踏的踩着路上铺着的鹅卵石,今晨他们用早餐时,宫中来人传达,陛下本日要在皇宫中大摆筵席、宴饮群臣,正夫人及嫡后代皆可前去插手。
“昨日下午王爷派人请孩儿去王府上习读太公六韬,现在正不耐的紧,只要爹您一句话,孩儿不去就是了。”顾清临挠了挠头、又抓了抓耳朵,一副满不在乎的样,语气却有些委曲。
听完这话顾言公然变了神采,眼神也有些冷了下来,沉了又沉还是没压住火气,怒喝道:“睡睡睡,扶不上墙的玩意儿,瑞王爷赏识你,你便去喝的烂醉如泥,本还想带你进宫见见世面,交友些官员大臣,也便利你商路来往。”
明天已是除夕,这一年来对于叶婉茹来讲,可谓是大起大落,至喜至悲,本觉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豪情毕竟要长相厮守,去不想现在早已是天人永隔。
身材也有些颤抖,那些惨状在他眼中脑海里一遍遍回放,他不得不扶住高大的朱漆柱稳住身形,胸中更是沉重的难以呼吸。
“孩儿晓得了。”顾清临半睁着眼,打了个哈欠,站在那边直闲逛,好似没睡醒一样。
城西郊野穹顶山上,苍翠矗立的楠竹枝头上仍旧绿意盎然,偌大的竹林里只要一片飒飒的风吹落叶声和不远处飞瀑的流水声。
不由地他想起了押送军粮归去途中的所遇之事,一双乌黑的眼眸垂垂染上一层赤色。
“二少爷!”一旁洒扫的小厮发明顾清临的异状,赶紧丢动手中的扫把冲了畴昔。
她的韶华还是会持续生长,她在将来能够会变得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而她心中挚爱的少年却只能永久的逗留在了阿谁飞扬肆意的舞象之年。
轩帝称病久不上朝,现在却一变态态反而要宴饮群臣,来人只称是轩帝比来身材保养恰当,已无大碍,可他如何总感觉这里有一丝诡计的味道。
一代忠臣良将戍守边关二十载,到最后落得个骸骨无存的了局,更遑论那些一同枉死的五千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