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莫不是饮多了酒说醉话?筹办甚么?”
但是他说出口的话,却半点不能让人放轻松。
“老四,你手上有多少能用的人?”
闵柏淳淡笑一声,又似是包含着调侃。
皇位于他,到底是无缘的,他本就不该苛求,更不该因那一个“玥”字封号便沾沾自喜自视甚高。
帝王,能付与他的便也能收回。
闵柏渊不去看一脸喜色的闵柏涵,转而与闵柏淳拉起了家常。
“二哥现在都还好吧?弟前几日听闻二哥莳植的稻谷本年收成很多,父皇那边还下了嘉奖,想必……想必父皇应当很快就会解了二哥的禁。”
劝说老四一事,贰心知不成了。
没昂首的闵柏渊似是心知闵柏涵必然恼火,只执壶替他斟茶,口中道:“大皇兄莫恼四弟,你我兄弟几人久不相聚,但远不至冷淡如此。”
正满心恼火又焦心不已的闵柏涵乍听闻这话,当下便一个激灵猛地复苏。
老四已经不是畴昔阿谁对他唯命是从的老四,看来这一年的军中历练,老四学会了很多,也学会了叛变。
久为言语的二殿下闵柏淳抬指轻叩桌案,劝道:“大哥你就莫要难为老四了,这件事上不是兄弟们不支撑你,只是我等心不足而力不敷。”
最为让他复苏的倒是轩帝的态度,更让他明白他的宣泄作践本身都是无用的,他的最大倚仗也并非是他的父皇,而是他本身。
又似是天灾天灾都赶在了这一年里。
不管是去时还是本日,七殿下闵柏澜一向被几人架空在外。
“只是今时分歧昔日,大哥所谋之事,柏渊鄙人。”
乍被点了名的四殿下闵柏渊稍有怔愣,旋即转动动手上的茶杯,脸上也现出一丝有些难堪的笑。
不等几人表态,他又道:“柏渊为人木讷断念眼,学不来八面小巧,畴前跟着兄长打打闹闹多有失礼之处,多谢兄长们不计算。”
瑞王府上的书房里从外看黑漆漆一片,内里却又是烛火透明,原是各处窗子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窗幔。细闻,又能嗅到屋内一丝残留的酒香气,就连浓烈的茶香都粉饰不了。
“噗——呵呵呵”像是忍笑普通,闵柏灏低笑出声,笑声里掩不住的调侃。
略略停顿,闵柏渊继而沉声清楚道:“柏渊痴顽不知年老将我等聚此所为何事,柏渊有一点需求言明。”
“也不知老三这一回还会不会那么好命活着返来。”
“大皇兄汲引,柏渊这一年都在军中历练,不过是从小兵开端,这一年里才堪堪升到百夫长,几个表兄又与我夙来不靠近。”
闵柏涵摔了手中的茶盏,抬手指着闵柏渊怒道:“老四,你凭着知己说,大哥这些年对你不好吗?畴前你被宫人欺负,还不是大哥措置宫人替你出气?”
现在他的所求,也不过是一个安稳。
听得闵柏渊这一番回绝的话,闵柏涵眼中闪现一丝愤怒,不过斯须,便又消逝,还是那副似有醉意昏黄的模样。
他另有妻儿需求倚仗他,他如果就此垮了,那他的妻儿将孤苦无依。但他的父皇却不会,他的父皇另有几个成年皇子,所能依仗的远不止他一个被抛弃的儿子。
“难不成你我兄弟从今今后便要断情断义?”
在坐的不但要四皇子闵柏渊,亦有被囚禁于府的二皇子闵柏淳,更有这统统的幕后推手六殿下闵柏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