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首,天上月色恰好,恰是接收精华的大好机会。
又一锄,挖去一株野草,淡紫的花,被掀起的土块一层层埋上天下。
“别瞎想啦,不晓得你小子投胎时脸摔地上啦?”
“槐安啊。”
“嗯。”男孩亦起,目送女孩拜别。
本身离山,明显只差这一步的间隔,修炼结果倒是天差地别,倒真应了人类口中的一步之遥,可望不成及。
“哦?啥名?说来听听。”
这是他们槐安的风俗,邀月邀月,大有邀约月下之意,至于安然,指的天然也就是平生康安。
他全程冷着脸,也不是闲那老练情话腻了他的耳,只是嫌这鸳鸯搅了他的安宁,扰他修炼不说,还偏要往他身上挂灯,只能祷告老天庇佑别起了大风,叫这灯笼烛火伤了他的本体和修为。
“谁说咱村没福分,这木灵山,千万生灵千百修为,岂不敌隔壁一棵老槐?”
壮汉一锄直入土层,翻起一阵土沫。
他不猎奇他的古怪举止,毕竟他可没那闲心去探察小男孩的心机,只是朝着男孩拜别的方向望了一眼,在心中沉默叹出了几句难过。
田间锄地的壮汉一把擦开额上的细汗,眯着眼朝街头树下乘凉的老者嚷道。
“归去谨慎些,木灵山上的路太陡,不好走。”
“隔壁村福分好,村口的大槐树也不知活了多少年事,咱村倒好,要啥啥没有。哎村长,您说咱村咋就没有甚么吉利的好物什咧?”
这木灵山的路,何止是太陡,越是灵秀之地,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皆成妖灵,只是修为尚浅不敷为害罢了,如果赶上货真价实的妖精,如许的小童,便只要充当口粮养料的份。
他垂着眸子打量他,不免叹上一声,戋戋冲弱童颜,竟然也能有上一番说不上的姣美。只见那男孩在树下打了好久的转,拿着小棍将地上的杂草拨弄开来,却又叹了口气,将安然扣收回锦囊放入袖中,扔开小棍,取下他那纸灯笼,顺着山道跑远了。
他目光微移,顺山势而上,看遍了满山的翠色光晕。
“嘿小子,咋说话呢,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