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记在心上,还付诸行动!
萧寒潜剑眉一挑,染血的指尖拐向一旁高脚梅花桌,“半个时候前,谢妈妈奉你的命给我送的食盒。说是你午膳用的汤,特地给我留的……”
陈瑾瑜说要给萧寒潜炖王八汤补身子,谢妈妈还真记在心上了!
李英歌惊诧。
王嬷嬷闻声心头一震,转头看向那道被风氅周到包覆的人影,目光对上风帽下半藏半露的熟谙面孔,失声惊奇道,“是你?你如何会在这里?”
亲信婆子正扶着王嬷嬷下车,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乍惊乍喜的女声,“王嬷嬷?”
如许大的阵仗,是筹算常住府里?
李英歌无语望天,冷静飘到萧寒潜身侧,语气略心虚,“寡虞哥哥,我先帮你擦擦鼻血吧?”
如果是康正行送来的信,多数和都城朝局有关。
谢妈妈老眼一闪,习觉得常的拽起演技夸大的小福丁儿,直接拖进了屋里。
“你说的对,不急这一会儿。”王嬷嬷笑容欣喜,“我且养好精力傍晚再出门,早晨歇在城外驿站,明儿一早进府给王爷存候正恰好,免得一身灰尘,倒叫王爷念叨我不珍惜自个。”
她跟着陈瑾瑜在兴园耳濡目染,略通药材,皱着鼻子一嗅游离于煲汤药材以外的淡淡“怪”味儿,顿时满头黑线。
李英歌愣愣反复道,“甚么我给你喝的是甚么?我没给你喝过甚么啊……”
心下又是怅惘又是懊悔,却听王嬷嬷决然道,“清算清算,叫上两辆马车,我今儿就得往城里去。”
既然是都城乾王府送来的信,八成和宫中有关。
他又喜又怕,只当小媳妇儿有急事才亲身来外书房找他,一时竟慌得转不出版案以后。
李英歌了然点头,抬手排闼而入。
小福丁儿袖手撇嘴,边飘走边哼哼,“行咧,归正我把小王妃请来了。”
总不能叫庶子生在嫡子前头。之前还能拿李英歌年纪小,伉俪俩聚少离多做挡箭牌,现在李英歌及笄了,如果得王爷如此’上心’还吹不鼓肚皮,王爷就是想保护她正妃的面子和职位,只怕也有限!”
李英歌闻言嘴角狂抽,她午膳底子没有效过汤水,更没有让谢妈妈给萧寒潜送过甚么食盒!
李英歌不疑有他,判定放弃窝在小书房看书小酌的落拓光阴,顶风往外书房而去。
王环儿心下暗恼又大喜,美目一转,忙劝道,“就算是顿时解缆,只怕也来不及在宵禁进步城,您用过午膳歇过晌再走也不迟。”
王环儿不肯深想,动听的嗓音却有一瞬扭曲,“王爷对王妃,可真’上心’。”
如果,如果加的不是宁神的药材,而是别的药材呢?
大夫说王嬷嬷的躁郁是更年期闹的,另开了安神宁气的药,掺在治腰腿的旧方剂里服用。
亲信婆子点头,看一眼手中药碗,再看一眼王环儿红肿的脸,半是无法半是感慨,“这是明天的剂量,嬷嬷喝了大半年没觉出非常,却也不见大好。只是苦了女人您……您放心,老奴跟着嬷嬷回府,定会定时按量,好好服侍嬷嬷。”
脸颊微微肿痛的热辣一瞬舒缓,药膏沁凉,凉意却没法律王环儿身心放松。
一早从枫院出来,莫非是为了李英歌的及笄礼才吃紧赶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