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喝温的酒。”公主很嫌弃的睨了一眼杯盏离案坐直:“这眠竹酿宜冷不宜温,温了会丧失口感。”
濛濛细雨笼着这一艘小小画舫,环山绕水,青峰翠映,那一袭青衣衬着深绿的山川,广宽高远而宜旷,总透着那么几分闲散悠逸。
公主没吭声了,捧了酒盏拿在指间转了两圈,私内心筹办着等它冷了再下口,但是方才有了些凉意,乔弥便又将其收了归去回壶重温。
公主眼睁睁的看着安静晶透的酒液又重新细细沸腾而起,一脸哑忍的怜惜,尽量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问他:“你是不是当我是泥做的?”
乔弥能听到声音,凤磬瑶倒是半点都听不到的,她本是在半梦半醒之间,乔弥这一动,天然便将她惊醒。
公主:“……”她冷静地看了他两眼,放弃了挣扎,“兴趣已缺,本公主决定打道回府了。”
“真病了的话,你不喝药,有些费事。”
公主看着他没说话。
雨声听的人犯困,还未及配房门前,公主便已倚在乔弥怀中近乎含混的状况。
她看着乔弥发楞,指节放在计划上悄悄叩了两下,喃喃:“实在,朝中也有很多闲职……并不全都是那种累死累活,管着中枢的谋生……”
公主似笑非笑,不甚当真的眼眸底下却恰好问的有几分当真:“你想走了?”
许是她声音小了些,乔弥看起来仿佛是没如何听获得,观了观外头的天气,他只是轻道:“本日天有些晚了,先在这四周的暮灵山寺上借宿一宿。”
“近几日冷比初冬,凉了怕你受寒。”
都城以外的暮灵山寺,有两小我,真的是在游湖。
乔弥微一作揖,礼罢后直言:“我们佳耦二人偶经此地,一起行来四下无舍,只此山寺一间,内人已感劳累,还劳方丈大师收留一宿。”
乔弥目光落向了别处,细细雨将翠绿湖面圈开波纹,纤细泛动如蜻蜓点水而过,伸展开水面一片。
“不。”乔弥文高雅雅地笑了笑:“我是刚好有这个爱好。”
几近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时,马蹄声已近得山寺门前,暮灵山寺本就不大,雨夜马蹄踩踏之声又会比平时清脆几倍,这一行人上马拍门的声音也不甚客气,临得寺门前应当是用拳头砸的,连续串疾烈的“砰砰砰”声响,如同雷动,惊醒寺人。
“喝酒也会受寒?”
方丈见此,垂首宣了一声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