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禅房出来,温云卿便直奔膳堂而去。
第二日,温云卿和相思带着唐玉川上灵绝寺,唐老爷不放心,说甚么都要跟着。
“好,这事儿你不消管了,明儿忍冬阁里的事儿办完了,我来筹办。”
十一慧便问了他的八字,又说了些让人云里雾里的经文典故,唐老爷便一向眼巴巴地看着,恐怕这十一慧俄然收了本身的儿子做和尚,心中好不难过,幸亏中间的相思和温云卿一向用眼神安抚他,这才稳住没拉着唐玉川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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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这几日,唐老爷便拿着两人的八字,在各处算了几卦,竟真的没有说凶的,他更拗不过唐玉川,怕他真的闹到要削发的境地,便也算是半推半当场承诺了这门婚事。
唐老爷却还是不松口,相思忙谢了十一慧,倒是悄声对唐老爷道:“眼下也只要崔蜜斯能牵住玉川了,既然十一慧都这么说,不如归去偷寻了崔蜜斯的生辰八字来合一合,如果看过的算命先生都说好……”
两人走后,薛真真却在原地站了好久也未出来。
忍冬阁又要开端每年一度的岁寒杂议,各地医者也都到了京里来,温云卿便忙得脱不开身。
没睁眼,十一慧便幽幽道:“明湛,你这缺德的,竟让我这个有大德的老衲出面欺诈人,又返来是干甚么?”
“这位施主……”十一慧一顿,见面前四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本身,这才悠悠开口道:“这位施主,尘缘未了啊,如果老衲人我没看错,应是伉俪情深后代双全的命格啊。”
唐家父子分开,禅堂里便只剩十一慧这个老衲,正闭目念佛,却有人去而复返。
而薛真真也在半年前嫁做人妇,相思和温云卿的事,她天然是晓得的,便应了一声,还想再说些甚么,到底是感觉无话可说,便福了福身:“温阁主,温夫人慢走。”
相思只说和温云卿还要烧香还愿,便没同他们一起走。
忙活了大半月,万事妥当,只等春日。
“好。”温云卿亲了亲相思的额头,最后一丝腐败便从相思身上抽离了。
这日天还未亮,温云卿便起家要下床,他的行动很轻,相思却还是闻声了响动,哼唧两声从前面抱住温云卿的腰,嘟囔道:“如何这么早就要去阁里嘛……”
约摸半年前,吏部将薛桂从金川郡调回都城来,层次虽升了一级,又是京官儿,但到底是个没权的闲职,是明升暗贬了。
以是崔大人一来问她这婚事,她便破天荒地表示了附和之意,崔大民气里也纳罕极了,但因赵平治和媒人还在前厅候着,总归不能让人等久了,显得怠慢,便只得先去应这门婚事。
唐老爷有些踌躇了,但也是真怕此次再绝了唐玉川的道,他可真要往戒欲的道上走了,便只得勉强应了,与唐玉川谢过了十一慧,又给带路的小沙弥一些银子让帮添香油,便走了。
“昨儿我也不知你几时返来的,这几日连你的影子都捉不到。”
温云卿身着月白便服,随便坐在中间的蒲团上,双眸微闭,淡然道:“大师的大德名声,用来诓人最好不过,如果个没名的小僧,那个肯信呢?”
相思现在有些痴钝,还未开口,温云卿便已开口道:“我传闻薛大人调回京里来了。”
十一慧猛地展开了眼,那张慈眉善目标脸上俄然尽是嫌弃的神采:“我看方才那女人也是有慧根的,就是不知如何被你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