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和裴六仿佛对护院这事并不惊奇,裴三翻身上马,却看向裴六,拳脚技艺上头,裴六便更精通了。

“丢出去吧。”裴三淡然说道,“别叫他在这宅子里死了,一家子妇孺,吓着了总不好。”

次日一早,姜采青才起床正在梳洗,前院打发人来讲,两位公子爷和时郎中已经清算伏贴,就要解缆归去了。

少了张屠夫,也不能带毛吃猪肉啊,姜采青揣摩着,眼下一时也没有安妥的人,总不能随便安一个是吧?自个儿的家,还得自个儿管着更放心,外头的事就多叫长兴去对付,好叫他历练历练,家里的庶务她先带着花罗和翠绮打理,但愿这两个丫头内里能培养个得用的管家娘子。

“怎的能都不带!”周姨娘忙说道,“六爷的猎获送给我们很多,也吃不完的,厨房另有大半扇野猪肉呢,留下的那头野猪和那孢子,千万请六爷带归去,六爷的一番辛苦,也好贡献老夫人才是。”

对比圣贤文章,算术在当代是“小道”,词讼吏的活计,那些读书致仕的世家后辈,向来是不屑于花心机去学算术的。姜采青揣摩着,裴三八成也是也有如许的成见,只当她跟那些村间的小商小贩学着算算账,便也没再穷究。

姜采青承诺一声,也觉着有些累了,便独自起家回后院去,她一起身,旁的姨娘们便也纷繁跟着,进了后院各回各屋去了。姜采青进屋便扯掉披风,懒懒地去软塌上半卧着,接过花罗递来的冰糖银耳羹喝了几口,只觉着非常怠倦。

她才想开口借人,一旁周姨娘抢先开口说道:“六爷这趟来打猎的,怎的一样猎物都没往回带?奴家记得那野猪还特地留着一头呢,叫人抬来,给六爷带归去。”

当然这事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发的,总得有个章程。眼下这大宅院看着安静安适,安静的水面下却少不了颠簸,周姨娘的事,棠姨娘的事……少不得一样样都措置了。

被留下的两人,王兆二十郎当岁,瘦些,一张自来笑的脸;耿江看着三十往上了,稍显细弱,也不知是不甘心留下还是怎的,神采生硬,看起来倒更像个教头模样。送走裴六和时宗玉一行人,姜采青便叫人给王兆、耿江安设了住处,每人送去两套衣裳鞋袜,叮嘱长兴好生待着两位教头,并按家中管事给他两个发月银。西跨院宽广少停滞,便给护院们做练习的处所。

除此以外,竟然还清理出好十几个空的箱子。听柳妈妈说,这张家的□□父当年官至知府,致仕后回籍养老,车马相连,金银金饰,奴婢保护,当时多么的繁华气度?张家从他们□□父那一辈以来,便一代不如一代,底子是坐吃山空,这两间混乱的库房,另有那些木料上好的空箱子,约莫就是左证了吧。

她一起把那两人送出二门,周姨娘和棠姨娘她们几个正立在影壁前等着送行,姜采青徐行畴昔,才瞥见裴三已经先出来了,正在清算马匹,她抬眼打量着那一队侍从,兄弟两个带来的统共有十来小我,除了穿雪色长衫的裴平,其他人皆是青布短打扮,看起来非常精干利落,另一个香黄长衫的跟裴六年纪相仿,应当就是裴六的贴身长随朱骁了。

花罗送了魏妈妈出去,回身见姜采青躺回软塌上,手肘撑着头如有所思,便劝道:“娘子不是说小睡一会子的么?”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