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采青神采有些难堪,“若送去庵堂,外头人不明就里,还觉得她犯了甚么错处呢,说出去对家里也不好听。再说庵堂里长年吃斋,她身子本就弱,也不稳妥。既是为了我腹中孩子,我总不忍心再叫她刻苦享福的。”

姜采青好整以暇地看了这半天戏,见周姨娘俄然问道本身,便沉吟半晌,摇点头说道:“不成,秋棠到底是女眷,去寺中进香,寄住几日天然无妨,可如果耐久住下去总不好的。按说能够叫她去家中别院住下,只是那别院常日人少,统共两三个打扫看管的仆人,又是在山里,她一个年青女子……”

柳妈妈瞧着两位主儿说话,便端着朱漆托盘辞职了出去。看着托盘上两碟子精美的点心,便赶快捏了一块银杏酥塞进嘴里。姜采青不喜油炸的面点,而她爱吃的那些蒸烤的糕饼,冷了又不好吃了,是以每日里高低午,厨房都会往她屋里送两样新的点心,撤下去的剩点心常例随便赐给下人们吃的,而这点心大多数都是饱了柳妈妈的口福。

听听这话说的,多顺耳呀。姜采青偶然候真但愿“杀母夺子”的说法是她们本身多心了,身边有小我老是体贴入微的,整天给你筹措好吃的好喝的,作为一枚妄图安闲的吃货,当真是幸运非常啊。

“问菊,那就劳烦你再跑一趟吧。”姜采青便顺势说道,“你去清算了秋棠的东西给她送去,先问问她本身的意义,也好给她安排一个稳妥的住处,不过叫她在外头住上这一年,避着家人就是了,她也不该有牢骚的。”

是以柳妈妈也不避讳,边走边就忍不住吃了起来。反正这院里丫环婆子瞥见了也不会怎的,一块银杏酥入口,鼓着嘴还没吃完,便又捏起一块蜂蜜赤豆糕等在嘴边,成果劈面便赶上绢姨娘了。柳妈妈忙放动手中的蜂蜜赤豆糕,吞下口中的银杏酥,也不内疚地笑道:“绢姨娘返来啦?青娘子在屋里呢。”

“禀娘子,那高僧说,棠姨娘生肖属小龙,八字又刚硬,家中想必是有属虎的本命之人,龙虎相争,棠姨娘八字冲撞这位高贵者了。”

姜采青估摸着这两拨人都得等上个三五日才返来呢,谁晓得隔日下午,两拨人就都返来了。

也不能说都返来了,棠姨娘留在山上没能返来。

翠绮这丫头倒是不对付,果然把周姨娘、绫姨娘都嚷嚷来了。

“竟有这事?”周姨娘非常惊奇,“到底是跟谁相冲?”

“这话说的!你好生补养,肚里孩子才气长得白白胖胖不是?那但是我们家金贵的小官人,别说好吃好喝,便是龙肝凤髓也不为过。你看你自打有孕,不但肚子长了,你本身身量也长了很多,吃食补养跟不上怎的行?”

“我倒没甚么,觉着本身身子还是好的。只除了轻易上火,偶然也不轻易入眠,一圈圈的光长肉,怕是好东西吃太多了。”姜采青说着调皮地掩口一笑,道:“要说这都是银瓶姐姐的错,整日好吃好喝的喂我。”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周姨娘烦躁地挥挥手道:“不拘那里,随便给她寻个住处吧,若不想去庵堂,山下的市镇也好,或者我们自家的庄子也罢,尊卑有序,贵贱有别,总不能由着她冲撞你腹中的孩子。”

绢姨娘看来对这事有些讶异,却也没多说甚么,她本就是个闷性子,默静坐了坐,便先辞职下去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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