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看来是被吓傻了!”杜二法师一下子把这个刽子手掀在了一边,抢过了铡刀把。
“自古存亡败寇,究竟谁会自毙,明天就见分晓,本来过几天我就要去找你的,明天既然奉上了门来,我可要看你如何一个以死者为大哟!”
“是老天爷在救我,老天爷要挽救好人,奖惩恶人!”受刑的人一边站起,一边在渐渐念叨。
站着,站着,俄然喊了起来:“老天爷,是老天爷,是老天爷就了我......”
铡刀开,刀刃寒光锃亮。另一个该死的颈子又被按了上去。
“老天爷要挽救好人,惩办恶人......”台下是一片祷告的声音。
没有头颅的身子直挺挺地站着,往天空喷了一场血雨后才往前渐渐栽倒。
一样是人头滚落,一样是鲜血喷涌。方才落下的这颗头颅上的眼睛滴溜溜转动着,好一会才垂垂翻白,成了两颗恍惚的玻璃珠子。
“我们彝人向来以为死者为大,你从越国过来,不经答应就在我的地盘上住下也就罢了,为甚么还要鱼肉我们的人,进而鱼肉我们的鬼?你如何就是死人也不放过呀?”
“这----”杜二法师一时语噻,不过他只是怔了一下,接着就说,“你没传闻过‘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至千里;假舟揖者,非能水业。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物也!’吗?有资本你不会用,还要说甚么‘死者为大’!我当着大汉使者就这么说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夜郎之地迟早是大汉的,人是大汉的人,死是大汉的鬼。大师都是大汉的臣民,你不能用,还让我也不能用吗?”
“好一个大汉的臣民,还不晓得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事理?”
台子下的人群中,统统衣服褴褛的那些农奴跪成了一片,仰首对着天空作揖:“还真的是老天爷显灵了,老天爷,救救我们!”
“我......我可传闻过路不平,有人铲,是不平,有人管啊,不过明天管事的不是我,是这夜郎北方大城的蒙多王爷!”
再看方才受刑的那小我,头颅和颈子完病愈合,仿佛没事人普通,站在一旁发楞。
有一张俄然飞去贴上了长跪在地的一个兵士额头。
“咚”的一声,接着是“噗”的一下。
“老天爷要挽救好人,奖惩恶人!”跪倒在台下的夜郎贫民们纷繁念叨,如同虔诚地在念着甚么经文普通。
还是五雷赐死符,一样是“敕”字符头,五“雷”符窍,“死”字符脚。
压着他的两个兵士却在地上长跪不起,无声无息。阿谁连铡了两次的刽子手站成了一尊木偶,无声无息。
一声“咔嚓”,刀刃稳稳地合在了刀床上,但是阿谁头颅和身子都在渐渐往上抬。头颅仍然在颈子上稳稳安着,就是一点血痕也没有。
“哦,早传闻了,久仰!”杜二法师说,“既然是汉家使节到了,我们应当拱手欢迎,不过......不过......”
兵士不声不响站到了一旁,被捆绑的人还在念叨:“老天爷要挽救好人,惩办恶人了......”
“你们是----”杜二法师非常吃惊。
“大......大汉朝中郎将司马相如!”对方答复。
“咚----”
杜二法师口里念念有词,过来往受刑的人额头上拍了一下。此人额上也就被贴上了一张咒符。杜二法师仿佛有些游移,想了一下,又啪啪两声,那人两边的太阳穴上又被各贴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