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对上她惊诧的视野,轻笑道:“那一晚我未曾见她,即便她悲伤难过,也不过一时,总会忘了我。但是我如果昧着情意娶了她,也只会萧瑟在一边,她苦,便是苦一世。”
这个男人,常日里看起来心机藏得极深,明眼儿人一眼便看得出这是个极其腹黑深沉的男人,即便是常日内里具讳饰,她也能从他身上如有似无地发觉出那深沉的气质。
纳兰修面色稳定,声音微微沉了几分。“孟常怀废了一条腿,总该学端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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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云歌挑眉,“她那么苦心害我,我为甚么要不幸她?”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云歌向门口望去,便见几个婢女端着盘子款款跨了出去,将菜肴端上了桌,她定睛望去,恰是她先前说要吃的“熊掌”。
顿了顿,他又反问了一句:“绝情又如何?我的野心太大,至心却很小,只容得下一小我,方才恰好。多一人,如何也放不下了。”
话音刚落,身畔站着的几个婢女便肩头一颤,忍不住笑意,她们还从未见太小王爷如此和顺的面色呢,面面相视了一眼,互换了几个眼色。
纳兰修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感喟一声,一本端庄隧道:“没有,你莫非说的不就是究竟么。”
但是她还是灵敏地发觉到他唇畔的笑弧。
“嗯!也是一样拜你所赐。”纳兰修不由发笑,当初为了停歇孟家与李家两家的怨声,他可没少操心机,现在她却还甚么都不知,在这儿无辜的很。
“你想啊,一个女人,每天早上醒过来,第一眼瞥见的就是比本身还要斑斓的脸,还是一个男人的脸,这让她如何接管?”顿了顿,云歌又叹道,“换做是我,如果嫁给一张脸比妖孽还妖孽的祸水美人,内心真不知是甚么滋味。”
云歌将粥吹凉,又递到他唇边,纳兰修又浅尝了一口,细细地抿了抿,都雅而笔挺的剑眉又是挑高了几寸。
“这就是熊掌?!”
“嗯!”
丫的跟她装甚么荏弱,想要她喂不会开口直接说!?
云歌放下碗,点头长叹了一声,感慨了一句。“做你的女人,必然很艰巨。”
见他蹙了眉,她心口也是紧跟着一提,下认识地便思疑这皱里是否有甚么猫腻。但是却听纳兰修低声嘀咕了一句:“太汤了。”
暗淡的月光洒进屋落,但是却衬不进他的眉心,细碎的额发覆盖在额前,在眉眼雕刻下一弧昏黄的剪影。云歌就这么望着,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的确是一张祸水的姿容,一双通俗的眉眼,眉形非常都雅,挑起来显得傲慢,悄悄一蹙,又衬得惹人顾恤,凤眸狭长斑斓,摄民气魄,如果望进他眼眸深处,定是要不由失了魂。
云歌放动手中的佩剑,重又坐回桌边。纳兰修如诗似画的容颜闪过一抹错愕,凤眸当中模糊闪现起温和的笑意,但是很快便又规复了一贯漫不在乎的神情。
装!
纳兰修面色怔了怔,扯出一丝难堪的神情,烛灯下,他眉宇轻蹙,神采莹白,当真有那么几分病美人的韵致。
纳兰修淡淡隧道:“我身子不大好,如是太烫,太凉,过后都会胃肉痛。”
“嗯……凉了。”纳兰修道。
“呵,景芙蓉,痴情,痴心,却不是至心。”纳兰修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