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本领,用得起宫廷里的茶。

郭员外立马换了态度,一脸奉承道:“天然,天然!惠王府的朱紫怎会是贼匪,既然世子……啊不,公子劝服了龙虎寨,龙虎寨也志愿放人,小人定践约奉上两千两。”

话都推到这个份儿上了,郭员外天然另有下文。

她笑眯眯一张脸,语气也是要多天真有多天真,仿佛一个玩世不恭的贵公子。

那绿豆小眼眯了又眯,想了又想,这才模恍惚糊有了些许印象。

说及此,郭员外顿了顿,看了眼温容的反应,见她没甚么神采,才又道:“当然了,龙虎寨能被公子劝服,天然不会是甚么凶暴之辈,只是人言可畏,全镇都晓得小女被掳走了好些日子,她的清誉算是毁了……”

只见那大腹便便的员外挺着腰,从袖口里摸出帕子,背过身去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泪,又半是奉迎,半是踌躇地开口。

她都想替他鼓掌。

入秋了,金色的银杏叶落入湖面,吹皱一池绿水。

而郭员外就那么巴巴站在她跟前。

仿佛是想到了甚么,他滴溜溜转着眼睛道:“公子与小女既然是朋友,想来是曲解一场,还要劳烦公子将小女归还返来。”

见温容还是没甚么反应,他干脆哭嚎道:“小人这女儿当真是薄命,早早便没了娘亲,谈婚论嫁之际又失了名声,小人今后两腿一蹬也会死不瞑目啊——”

温容眨了眨眼睛,“谁说我是龙虎寨的人了?清楚是为救援郭蜜斯,我单身入虎穴,幸而大当家并不是不讲事理的人,现在被我劝服,决定投效朝廷,本身要放了郭蜜斯,这是两件事。”

温容吹了吹茶盏中漂泊的茶叶,点头晃脑道:“不急不急。”

“画像上白纸黑字写着找到郭蜜斯,您情愿付出千两报答,而贼匪情愿放了郭蜜斯,您也情愿既往不咎,奉上千两报答,算了一算……”她像模像样地掐着指,“郭员外,欠我与龙虎寨大当家总计两千两。”

“老爷!不好了!来了好多官府的人!”

任是谁路过瞧上一眼,都会猎奇谁才是府上的仆人。

想得真美!

下了船,温容站在船埠吹了一阵子冷风。

郭员外脸皮抽了抽,不知是哭是笑,“公子若能收留小女,哪怕是做个外室,也好过她今后老死家中,无依无靠……”

话落,郭员外冲动地为温容奉茶,嘴里千恩万谢,又连连喝采。

“郭员外画像上的报答没说是黄金啊?”她慢悠悠问道。

温容摇了点头,掌心一翻,将一块儿质地莹润的玉牌亮了出来。

郭员外孔殷火燎地赶到前厅来见她,在看到温容身后凶神恶煞的两人后,郭员外那肥腻的脸不由抖了抖,不敢再抬眼打量,干巴巴地笑了笑。

“那不知公子筹算何时迎娶我家女儿?”

在孙二打第二个喷嚏后,温容才长袖一挥,带着两人,大摇大摆地往郭府去。

“公子深明大义,定然能了解小人爱女之心,”他长叹一口气,压着嗓子,似是衰老了很多,“小女现在刚满十六,恰是该说亲的年纪,前几日小人还替她筹办了生辰,谁知第二日便被人掳走……”

一盏茶还未饮尽,一众小厮便抬着两只巨大的红木箱子出去。

但凡是弄坏了甚么东西,她便丢下一句“上郭府要债去”。

被两道炽热的目光谛视着,温容感觉后脑勺有些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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