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日,怀思公主与驸马狄岚秉烛夜坐,下了一宿的棋,直至邻近清晓,怀思公主悄悄入眠,狄岚吹灭灯烛后轻手重脚地将怀思公主抱回床榻上,而后以匕首划破手指,点了一滩血渍充作落红。

池良俊一脸庄严地应了声是,抖抖宽袖走向面白如纸的胡来彦:“胡大人且宽解,臣之妻爱美,常令臣为之剔去白发,臣甚为谙练——”

是时,希夷园老板拓跋远听了小厮所禀之事,拎起桌上大帽往头上一扣,将狼籍厚长的卷发勉强掩住,忙起家直追。

是时,远处喧闹喧闹声渐近——

胡来彦闻言神采微变,忙打着草率眼赔笑几声:“殿下折煞臣下了,臣整颗心都献给陛下与天下百姓社稷了,纵是担忧殿下,哪闲得下来这小巧心机来凑趣取巧呢。这不——”指了指本身鬓间白发,愁眉苦脸,“克日为了措置沈旭周与原俊也那等怙恶不悛之人使白发又添了好几根!”

“非也。”宜阳的两只眼睛里快喷出火来,陆禾岂敢视若无睹,此时现在不得不拿出非常的精力来应对,早将周公抛至九霄云外了,“实是昨夜彻夜达旦拟写议案,不免体虚恹恹。”

凝睇怀思公主很久,狄岚几不成闻地轻叹一声,随即择了张书案聊作睡枕。

三面环楼,楼有三层,每层相隔数尺或设有软榻坐几或设有交椅方桌,尤以顶楼陈列豪华秾艳,亦不闻铿锵喧闹,雅座也。

陆禾是驸马?!

胡来彦一把将他推开,沉着脸整了整衣衿,眸色尽是阴鸷,道:“你莫是银子赚够了?希夷园基底怕是还没在都城里头扎牢实你就敢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又顺手抄起个深目绿眼的守门孺子狠狠踹了几脚聊以解气,捋顺衣袍,缓了下心神,随即嘲笑道,“这满园子的胡人,想安个罪名怕是轻易得很,恰好这几日牢里才拖走两具尸身,拓跋老板许是想尝尝中原的酷刑峻法?”

“……祖父临终前的遗言是家里能出个出将入相的人才,为国效力。只恨饥荒不竭,水患几次,臣的哥哥弟弟俱英年早逝,家父重孝道,既答允了祖父便不会食言,只得忍痛命臣从小扮作儿郎,以期落第为官。”

“差役?”宜阳嗤笑一声,“本宫出府后一起轻车简行,自希夷园偏门而入径直上了三楼,其间并未与闲杂人等相遇,更令拓跋老板守口如瓶。你手底下的差役莫是感染血腥多了,鼻子也较凡人活络很多,可于偌大都城中嗅到本宫的踪迹?还是胡大人实在牵肠挂肚于本宫的安危,每日令人跟从保护?”

给涝灾一闹,沈旭周与原俊也此等孤负圣恩贪墨渎职之徒免不得经刑部收押审理。胡来彦克日盘桓于府衙检察往年卷宗,只望能寻到一两例从轻发落的旧事可钻裂缝马脚,何如他本是司命严苛的阎王爷那里干得来助人脱身的事儿?几无所获之下,那边厢韩儒与鲁王皆盯得紧,他一刻也不得歇,憋久了胸闷难受,才寻来希夷园听戏消遣。才走进戏园,便被小厮奉告三楼的雅座皆被人包下了,胡大人可否于二楼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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