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鸿雁于飞(一)[第2页/共2页]

“那里算何为么曲子,我们那里唤它作《天葬谣》。”少年把玩动手中细叶,眸间饧涩,明朗一笑道。

邵子期虽不解其意,还是缓缓点头,默许下来。

少年伸手自旁侧撷了一枚细叶下来,轻立唇边,便缓缓吹奏起来。

那少年手指未尽火焰,朗声道:“丫头,你但是在祭奠甚么人?”

邵子期闻言,面有愧色道:“务望节哀,我不知令尊已颠季世……”

“不过是偶然之举。”少年豁然一笑,言语当中似有追思,笑道:“家父是位游方墨客,一笔一砚流落流落了半世。阴差阳错之间,撞入了阿姆部族。因着爱恋那边的山川,这才收了游戏尘凡之心,渐次安宁下来。”

“那我可否沾个光,借此表表孝心?”那少年目露热诚,笑言道。

鬓若刀裁眉如墨,唇似菱角鼻悬胆。观其形神,鹰扬虎视;度其气势,拿云攫石。虽着一身敝衣旧衫,却难掩其飒爽英姿。不似邵长韫之霞姿月韵,却自有一股轩昂之气。

少年额间碎发飘然散落,更加显对劲气风发,豪言道:“蓬莱虽美,也难逃砥砺之气,又那里比得上山林河川之天然萧洒。”

现在且说邵子期夹了那承担,畅然无阻地出了院子。她本欲寻个清净地界,谁知这一起过来,倒是有很多丫环婆子们正猫在墙根底下躲懒。

邵子期掩去眼角泪珠,点头道:“是一名姐姐,亦是拯救仇人。”

邵子期眸色晶亮,面露神驰之色,赞道:“哥哥故乡必是个蓬莱瑶池,有缘之人才得相见。”

那邵子期自小善于闺阁当中,所见男人皆是邵长韫、邵子牧这类风骚文士。今见这少年行事通达,言谈亦不拘泥于陈规,不由生出一种了解恨晚之感。

邵子期持了火折将经文一一扑灭,合手拜了两下,才阖目说道:“姐姐,子期因你得以续命,却因着诸多端方所限,不能切身祭拜与你。只得连日誊写了几卷《地藏本愿经》,但愿姐姐能早得度脱,往生净土。”

少年朗笑出声,狂傲道:“吾以天为盖,以地为庐,择风为马,顺云为舆。天生天长,又那里分甚么你家我家。”

邵子期游目四顾,自拣了处洁净处所。方才恭敬跪倒在地,将手中承担全然摊开。只见那承担当中,仅包着一叠子期亲书的经文,并四样茶果点心。

“或许就像是世人所神驰的桃花源吧。”少年侧首大笑,语意飞扬道。“一马飞歌雄鹰和,草色无垠水天长。家父曾经这般评说。”

邵子期本是满心防备锁目于他,又见他仿佛并无歹意,遂轻声问道:“你是何人,怎会来我故里子?”

少年剑眉一跳,腔调间很有些赞美,笑道:“小丫头,瞧不出来,倒有些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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