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见小喜面上神采,冷冷说道:“我就说你这丫头办不好,你也不消勉强,我再寻别人便是。”
“是,是,不是……”小喜眸子子一滚,半晌想不出个由头来。
“我既是未曾薄待了你,你又是如何对待我的!”张嬷嬷将手中长尺敲得镇山响,大声呵叱道。“好个丫头,这还未曾得了造化,这心便烂的根子里去了!我常日里是如何教诲你的,现在竟是连我也敢骗了。赶明儿,莫不是要生了两只翅子出来,嗖的一声便飞天了。”
小喜见张嬷嬷动了真格,也不敢去躲,只抱着脑袋便缩到了地上,口中连声告饶道:“妈妈饶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张嬷嬷部下狠打了两下,见火候差未几了,便反身坐回椅上,粗喘道:“你,你……可知错了?”
小喜忙不迭连连点头,从旁阿谀道:“张妈妈待小喜就同亲娘普通,奴婢内心不时候刻都念着妈妈的恩德。”
小喜闻声,面上神采倏然一变。她自是听出了张嬷嬷话中的隐意,可如果现在发卖出去,谁又晓得将本身卖到哪个肮脏地界。就算是再好的去处,那也比不得在这国公府里安闲。小喜见张嬷嬷面上神采不似作伪,当下便连连叩首道:“妈妈饶命!仍凭您如何惩罚,奴婢都能受着,只求您不要将奴婢发卖出去!求您了!奴婢与您叩首了!”
那小丫头闻声,身子蓦地一抖,狠狠地跪在张嬷嬷身前,腔调瑟缩道:“奴……奴婢不敢扯谎话,周……女人真没出院子。”
小喜听了张嬷嬷的运营,面上神采蓦地一变,瞠目结舌的盯着张嬷嬷,竟似陌路人普通。
那小丫头正躲在院口的树下躲雨,一见张嬷嬷差人来唤,也不敢担搁,自提了裙子一起飞奔到了张嬷嬷的屋子。方一进门,便见张嬷嬷正撑着一柄长尺坐于椅上,战战兢兢地行了礼,颤巍巍的道:“妈……妈妈,那……周女人今儿……没出院子……”
张嬷嬷轻阖了眼睑,假作沉吟道:“现在听你这般说,倒是……倒是有一桩事儿还未办好,只是,只是……算了,还是算了罢,我自寻别人罢,交给你这丫头不放心。”
张嬷嬷一双利眼狠狠地扫了这小丫头一通,方才开口问道:“小喜,我常日里可曾薄待了你?”
小喜面上干笑两声道:“是,是……是奴婢胃里不舒畅,这才吃的少了点。”
张嬷嬷冷哼一声,手中长尺便蓦地拍于桌上,收回几声“啪啪”地闷响。
小喜哪能放弃这最后一根拯救稻草,满脸诚心道:“妈妈交给我,交给我,我必会办得妥妥的。”
小喜银牙一咬,横心说道:“妈妈放心,奴婢必会办好,不叫妈妈绝望。”
张嬷嬷见小喜这般模样,顿时便气不打一出来,猛地立起家子,手中长尺便顺势打在了小喜的手臂上。“好好好,我叫你嘴馋!人家给你一点子的好处,这面上的两个洞穴便瞎了吗?如果赶明儿遇着了大繁华,岂不是连祖宗也能卖了!那是个甚么玩意,也值得你替她打保护!与其被你气死,还不若我亲手打死你完事!”
张嬷嬷连瞧都不瞧小喜一眼,只沉声叹道:“早知本日,何必当初呢。既是你本身择的门路,那便本身受着罢。”
“开口……”张嬷嬷那里瞧不出这小丫头的心机,手中长尺一挥便截断了小喜未尽之言。她手持长尺,狠狠地指在小喜面前,喝道:“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这蹄子也莫来欺我!四爷是甚么样的人物,哪能跟你这小丫头搭话!也不本身个儿照照镜子,甚么货品,也敢打起主子的主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