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世人甩手将沈辛夷扔入山沟之时,邵子期蓦地上前抱住沈辛夷,两人顺着山坡翻滚而下。其间不知撞到了多少枯枝灌丛,子期只觉身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疼蓦地袭来,而后便堕入了沉沉地暗中当中。
“娘亲,孩儿性子最是没法无天了。没有您,谁又来拘着子期。”
“娘亲,莫……莫睡了……”邵子期再次开口轻唤一声,仍旧未有一丝反响。
“娘亲……莫睡了,你若再不醒,孩儿便去寻那些个差役,求他们个百遍千遍。”子期撑着衣袖替沈辛夷擦拭着面上泥污,语气轻缓道。
子期口中侃侃而谈,拽着沈辛夷小臂的双手却未有未有一丝放松。她被世人拖拽在地,林间山路上的藐小石子在她身上擦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子期咬紧牙关死力拖拽,不肯叫他们再行一步。
那些差役见两人顺着山坡翻滚而下,渐次隐入草丛不见了踪迹,世民气底便是格登一声,瞧向那差役头子的目光也开端游离起来。有人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小意问道:“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玄兔悄悄遁走,晨光自林间洒落而下,打落了一地的金粉玉屑,明晃晃的摄人灵魂。
“娘亲,地上凉,您……身子骨弱,莫要躺着了,免得再染了风寒。这荒无火食的,孩儿要去那里给您讨草药。”子期悄悄沈辛夷的身子板正,将她半抱在怀中,面露轻笑道。
“娘亲……”子期缓缓跪于沈辛夷身侧,腔调有了一丝几不成闻的颤抖。她抬手重推了沈辛夷一下,却蓦地缩回,似是怕惊扰沈辛夷的好梦。
“娘亲,您不是叫孩儿莫要动旁的心机吗?您若睡着了,谁又来拦着子期呢?”子期轻柔的替沈辛夷抿了抿鬓角的碎发,细心地替她捡去夹在此中的碎叶枯枝。
现在且说众差役得了话,便拉拽着沈辛夷向旁侧山沟而去。子期虽说被那些差役推到在地,又怎能眼睁睁的瞧着沈辛夷被他们暗害而无所作为。
子期握着沈辛夷垂于身前冰冷的手臂,将心底的颤抖尽数压下。她以脚蹬地,缓缓向沈辛夷爬去。林间山坡上潮湿的腐土裹着枯枝,细细的抽打着子期露于外侧的皮肤,留下一道道殷红的血印。子期恍若未觉,她双目死死地盯着沈辛夷,不肯轻眨一次眼睛。
那差役头子一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腿便狠踢了那差役一脚,冷声骂道:“到现在了,脑筋里还给老子弯花花肠子呢!你若还念着那小的,本身下去拣去!别来寻老子的倒霉!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