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书苑内木架林立,上面摆放着一摞摞竹简,间或有铜盏照明。对许承龙而言,这可不就是一座宝库么!只要随便研读上几本,那他的论文必然大放异彩!许承龙一想到这里,顿时心痒难搔。

“我本是周室王族之女,现在孤身在外,与民无异。若老丈有所求,还请早告之,免得两误。”季羌见智柯接待如此,不免照实而言。

当时天已渐晚,一个年纪稍大的酒保穿越与堂前屋后,正在点盏照明。许承龙和季羌跟着小童一起走来,不免四下留意,只见各式小巧的铜灯,新奇邃密,间或有多盏连体的铜灯,极具战国青铜器的特性。

“是姐姐和陈皋!”季羌脸上一片煞白:“如何姐姐也来了?”

“那只不过是一个小娃儿,妾的内心可不是只要你么?”这女子声音许承龙听起来倒觉有些熟谙。

许承龙一听两眼放光:“另有如许的宝库!”当即几人一前一后,鱼贯而入。

季羌幽幽地说道:“乱世当中,百姓如蝼蚁……”

智柯固然看似轻松,实则忧心忡忡,现在采薇宗的妙手尽数安排了出去,只怕此次不好对付了。

季羌心中一痛:“官方歌谣固然看似无稽之言,西周却终是毁在周幽王手上了。”

“小蚱蜢,学跳高,一跳跳上狗尾草。腿一弹,脚一跷。‘哪个有我跳得高!’草一摇,摔一跤,头上跌个大青包!”

智柯说道:“此处便是剑谷书苑,凡有人间奇闻轶事,老叟便记略采集藏于此处,本来乃是一处抛弃的铸剑之所。”

小瘦子跟着念了一遍,老气横秋地说道:“呐,这个我记下了,另有么?”

“桃林年事比我还长呢!没有带路者,起码还要半个时候方能破林入谷!”珝儿忍住抽泣,说到桃林时倒是非常高傲。

季羌心头一紧,这个陈皋如何来了?听到陈皋这个名字,季羌起首想到的是她的姐姐叔姜。大宗伯为掌管宗庙祭礼之职,现在宗伯年龄已高,其子陈皋常代行其职,故而得以出入宗庙表里,却偶尔间被季羌撞见他与叔姜暗中幽会,因此晓得此人。

“没有没有,我说的但是大鼓!”

“无妨,是贼子之血!”智柯作了个请的姿式,边走边道:“竖子敢杀我门人,我也屠他一二。”

“童心未泯!”许承龙直点头。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许承龙对这乱世的伤害还逗留在设想阶段,见智柯一脸轻松,早就一头钻进竹简堆里去了。

季羌见他生的白净敬爱,心中欢乐:“许先生,我们还是从速跟童儿畴昔吧,莫让智叟久等。”

许承龙忙举起酒碗,浅尝了一口,入口微酸而回味甘醇,正待寻问此为何酒,就见之前那小童慌镇静张地跑了过来讲道:“禀家主,周大宗伯之子陈皋带了约莫一百多人,已将谷口围住了。”

“没事,这是我给你的,智老丈不会怪你。”

“非也,此乃下策。”智柯端起酒碗,道:“还请两位放心住下。”

“周兵多为饭桶,阿谁使锤的本领倒还算能够。”智柯见他们跟了上来,行动渐快,手却不由自主地护着小腹,心知刚才有些意气用事了,现在气血模糊有些不畅。

“你叫珝儿?”

“山间一老叟,实不敷夸也。”智柯笑语之间,已在许承龙面前斟上了一碗酒。

“来。”许承龙看着眼角潮湿的珝儿,递过一只兽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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