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内里一阵脚步声,就听一个女子尖声抱怨道:“若不是你杀了阿谁小娃儿,让他在前带路的话,又怎会费这么多事儿!”

“山间一老叟,实不敷夸也。”智柯笑语之间,已在许承龙面前斟上了一碗酒。

智柯说道:“此处便是剑谷书苑,凡有人间奇闻轶事,老叟便记略采集藏于此处,本来乃是一处抛弃的铸剑之所。”

智柯早已在厅中相侯,一见许承龙和季羌来了,忙笑道:“山野村庄,饭食粗陋,独一些山中野味,老朽之人本又吃的未几,两位请勿见怪。”

许承龙这才自省刚才随心之举去扶季羌仿佛是有些冒昧了,忙转移话题,问道:“老丈徒手而去的?”

许承龙看看季羌,她是周室王姬,想必见过很多大场面。就见她回了一礼,退席而坐,说道:“有劳老丈接待,妾观老丈言语气度皆非山野之人所能对比,不知究竟因何而隐居于此?”

“是姐姐和陈皋!”季羌脸上一片煞白:“如何姐姐也来了?”

“两位,请随我来。”说话间,门外智柯已然返来了。

珝儿忙点头称是,踏步上前拿起木槌,哐哐敲起锣来。

许承龙一听两眼放光:“另有如许的宝库!”当即几人一前一后,鱼贯而入。

许承龙刚换好衣服,就听一声脆生生的娃娃音从门口传来,一个梳着丫角小辫的小童正面带羞怯,拱手立于门外。

“首爵?但是智襄子……”许承龙一言说出,顿觉不好申明,就见智柯点头道:“恰是当年被赵襄子所取走的先人首级。”

“没事,这是我给你的,智老丈不会怪你。”

许承龙看着合座欢笑,仿佛氛围也没先前那般沉重了,就见季羌在一块绢帛上缓慢地记录着,许承龙猎奇地抬首一看,季羌忙掩过身去,边藏边说道:“先生,季羌将你的儿歌可都记下来啦。”

“哈哈哈……”小家伙们一阵轰笑,许承龙看着小瘦子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又道:“挺着肚肚,绷着面孔,走到那里,都说懂懂,你懂甚么?啥也不懂。翻开肚儿,内里空空。”

“我本是周室王族之女,现在孤身在外,与民无异。若老丈有所求,还请早告之,免得两误。”季羌见智柯接待如此,不免照实而言。

许承龙昂首一看,惊道:“老丈,你这一身的血是?”

许承龙忙举起酒碗,浅尝了一口,入口微酸而回味甘醇,正待寻问此为何酒,就见之前那小童慌镇静张地跑了过来讲道:“禀家主,周大宗伯之子陈皋带了约莫一百多人,已将谷口围住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许承龙对这乱世的伤害还逗留在设想阶段,见智柯一脸轻松,早就一头钻进竹简堆里去了。

“没有没有,我说的但是大鼓!”

“童心未泯!”许承龙直点头。

“久未上阵,如本年事见长,力量却大不如前了,要不然我把陈皋那小子的首级也一并取下来,以泄我心头之恨!”智柯白须飘飘,仿佛一副久经战阵的模样。

许承龙逛逛停停,这些铜灯在旁人眼里本极其平常,他那一番讲求之心,别人又那里能够了解!那小童终是忍不住又执礼而拜道:“尊客,还请快行,饭食凉了便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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