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娥扯扯她娘的衣袖,又去喊哥哥。一声不该,她便喊二声、三声……待到前后喊了五六声哥哥后,姜岩方冷着面勉强应下来。
陶氏又将脸拉下来,不睬她。
入了陶家村,一起上不乏有熟悉的村民拉着陶氏说话,见姜家大郎抱着mm一个个都是不解。为着不叫人扯谈,逢人问一句陶氏便不厌其烦地解释一遍,一听是崴了脚,对方也就没了话说。
姜小娥抱着哥哥的脖颈,一起上都没说话,一向在想着方才之事。
“俩月前你过生日,我本是要去的,只当时雨大不好进城,这才没去成。嫃丫头不会见怪娘舅吧?”陶老娘便喊她作嫃丫头,陶小舅日日跟他娘在一处,自将这称呼学来,头回喊时还闹出很多笑话,姜小娥起先亦是不肯,背面眼看没法禁止,便就渐渐接管下来。
她这才笑出来,撅着嘴去问她娘何时能用饭,她现下已经饿了。
便待在家里再少出声,日日受陶老娘数落漫骂,骂他没个屁用,她这孩子又不是跟哪个野男人怀上的,倒是害个甚么臊!恁般丢人现眼,倘若再这般不见机儿,今后就不叫孩子喊他爹!
待丈夫分开后,又是将她娘喊了进屋:“嫃儿脚上既崴了,那便不宜走动,本日便都宿下来,不需再去叨唠外祖母了。娘与阿岩如果急着归去也不打紧,大可将嫃儿留在我这处住几日养脚伤,待一好便传信让阿岩来接就是。”
姜小娥靠在炕头低着头,崴伤的一只脚已经分开了绣鞋,正半褪下素白袜子暴露内里红肿的脚踝,谨慎翼翼地搁在炕上。姜岩是亲哥哥,便未躲避,一向在边上守着。安大是姐夫,不得不避嫌,急请来村上的土郎中后,便退到门外站着。
“是我自个崴着的。”姜小娥点点头,声音呐呐,“不关马姐姐的事儿,哥哥又不是没瞥见,是她背我返来的。若不然眼下我哪能在这里,必是还在路上……没准儿这脚早也要坏了。”
“不用饭也行,看能够送碟点心过来,填填肚子也是好的。”
陶氏不时拿眼瞧她,见她小脸儿惨白,手上不免就放轻了力道,嘴里却还是没好气儿:“便是疼也得给我忍着,哪个叫你无事就爱乱跑,该!”
“娘这是舍不得嫃儿吧?”姜岚打趣儿道,“得得得,女儿不跟您抢mm,只今晚不宜走动,便歇在这里吧。”
陶氏如果还猜不透,那便不配为陶老娘的亲闺女儿。她想一想,便是应下来,对着幼弟道:“阿勇先到外头候着,待大姐向亲家告个辞方来。”
这还不算,同年陶氏亦有了第三胎,娘俩儿竟赶到一块儿去了。这下可了不得了,陶老爷子更是躲屋里不出门见人了,一会子又是骂老妻,一会子又是怨闺女儿,闹到最后还是晓得更该指责本身。
未想她突地问起这个,姜岩惊奇一下,后低声道:“此事不急,哥哥自有筹算。”见她嘟了小嘴,姜岩方又低头道,“并不骗你,哥哥还想着让嫃儿做上令媛蜜斯,如何会不辞?”
陶小舅自是点头应下,只他没到屋外去等,而是就在炕边守着外甥女儿。不时还问她脚上可疼,还想不想吃糕点茶水。
陶老爷子得了警告,便再不敢在公开里嘀嘀咕咕,背面久而久之,日日听陶老娘在耳旁念的风俗了,道是她有感受,这胎准儿是个儿子。陶老爷子起先还不信,一旦听的次数多了,也就信觉得真,跟着陶老娘爱起来,再少为着脸面而故作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