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喧华闹,一句又一句讽刺之言不知到底是自哪些个口里蹦出来的,那一众或是同窗老友,或是堂兄表弟,不好直接拿新娘子谈笑,便都把目光放在了钟远身上,不过就是笑他那样冷僻平静的一本性子,现在竟也会脸红。
母女俩伤怀的时候,那骑在马背上一身大红色婚礼吉服,端倪清俊高雅,身姿苗条矗立的新郎官钟远正翻身上马,神采飞扬,东风对劲。
姜小娥顶着新娘头坐上榻,歪头不解道:“娘?”
几人一时都看呆,赞叹道:“新娘子玉肤花容,当真是个仙女儿普通的人物。”
陶氏点点头,却仍然有些放心不下,诚心的道:“嫃儿心机纯真,春秋说大也不大,但说小却又已然及笄,现在更是到了出嫁之日,已是远哥儿你的老婆。远哥儿长她好些岁,可谓是看着她长大的,姨母对远哥儿也是一百二十个放心。但即便是如此,姨母本日还是少不得要哀告你一次,望你说到做到,要一辈子善待于她,如果她哪处行的不对,远哥儿大可到姨母跟前来告状,姨母自会经验于她,远哥儿多多包涵……”
以后便是饮合卺酒、行结发礼等等。差未几时,窗外乐声大起,到了开席的时候,房内世人一哄而散,只留下他小伉俪二人与几名丫头。
陶氏目光宠溺,摸着她的头发道:“你羞个甚,女人家出嫁前都得看这个,若不看上两眼,洞房花烛夜时岂不相互干瞪着眼睛。这画册儿你不但要看,还得压在箱底带畴昔,洞房时不懂了还需拿出来现学……”
过五关斩六将,钟远顺利的步入最后一道房门,迎娶贰敬爱的女人。
俩丫头闻言,想着自家女人不必再见客了,燕奉侍她褪了凤冠霞帔,换了身普通喜庆明丽极显身材的红衫红裙,本来厚重的新娘妆也给洗干,正筹办给她略施薄粉时,却遭到姜小娥的回绝:“不要再折腾我的脸了。”
滚烫的泪滑落在颈间,烫进了他的内心,姜岩心疼不过,他倒是真的想将她一辈子养在家里,日日可瞥见,用尽平生来庇护心疼她。但那设法到底不实在际,且与世俗分歧,也只能想想罢了。
“新郎官儿也会害臊?!”
这会子天未大亮,全福太太、梳头娘子与媒人都还将来。
见此,陶氏几个不免都松了口气,更觉贰气度开阔,大有风采,心中是更加对劲起来。
陶氏不住的点头,甚为对劲,但嫁女的空落之感仍然未减,眼泪难断。
姜小娥没动几筷子,钟葭便走了。出嫁第一日,她这心中还是有些没有下落,飘飘忽忽的总也感觉像是在做梦普通,不敷实在。是以并无多少的食欲,勉强了用小半碗便搁下了碗筷。
钟远需求号召来宾,是以不宜在婚房中久留,临走之前除了对她说了句“等我返来”外,还交代了丫头好生照顾她,不必死守端方,饿了便在房中先吃就是,不必等他。
钟远自也知她在哭,只他现在不好将人抱过来拍哄,唯有在心中暗自焦急。
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小模样,钟远心中便疼惜不已,吻上她的发顶,安抚道:“嫃儿莫怕、莫慌,现在你我已成伉俪,除了姨母家外,此处亦是你的家。我更是你的丈夫,一辈子都会保护伴随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欺负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