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于这水深炽热当中苦苦煎熬了两载不足,就盼着再熬个大半载等他离任时,不料就在这个当口上,环境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知州大人的各种罪行传到了圣上耳中!圣上怒,当日便颁布旨意。要将章大人一家抄家问斩,男丁一并按期问斩,妇孺则全数充妓。
自说自话的要给他说女人,旁人便罢了,竟还是长宁侯家的阿谁只会守端方遵女德的呆.子,那样机器无趣,要才无才,要色无色的女子他娶进门做甚?跟着她每日大眼瞪小眼的,岂不自找败兴?
潘茂进头回为官,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他此人向来喜好雷厉流行。又正当年轻气盛,最是具有侠肝义胆的年纪,哪理他甚么初来此地理应讲究和缓政策,不该这般大动兵戈无端获咎了底下人,失了民气。
陶氏虚留两声,也担忧天气太暗路上不平安,便叮嘱了两句,后喊来闺女:“去送送你表哥。”
碍于娘的威压,她便是故意过来看一眼,也是不敢。本日还是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娘才承诺让她过来送茶水。可进房后所瞥见的与娘说的完整分歧,她不由蹙起细眉,不同意地看着二人。
潘茂进将几日来各处彻查的成果往案上狠狠一拍,满面怒意。
本身初来乍到,不介怀给底下世人一个上马威,倘若真的照郭师爷所言去行,只怕到时再要立威,便没有现在轻易。且他为何要将这等小事禀于圣上,不过是怕本身初来威望不敷,罢了几人的官职底下要有人肇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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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谈到知县庄老爷头上,房门上便传来“嘚嘚”两声,旋即一抹嫩绿的裙裾暴露来,沿着小巧有致的曲线看上去,便是那张如花般柔滑美好的小脸儿。却见她手上托着茶盘,明显是送茶水出去。
更何况此地虽比不上京中的繁华都丽,但也有其优的一面不是,只当借此游历山川了。
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芙蕖县距州府不远不近,间隔刚好适中。是以不到半日的工夫,此动静便传得满县皆知,待一传进姜岩与钟远二人耳中时,二人正坐在书房密谈。
潘茂进则斜睨他一眼,心下如有所思。
起先她内心确切有些失落,难受得紧,背面光阴一长,倒也渐渐放下放心了。娘便对她说不去也好,摆布该学的根基都学,女子无才便是德,学的多了也要不好。
“金饰?另有个甚么金饰!”庄夫人大哭,“财帛都叫人抢空了,我们往哪儿去?是要一家子都喝西北风去吗!”
肚子里墨水未几,甚么儒家道家的全不懂,更甭提如何当个好官为百姓谋福。平日里只晓得吃喝吃苦,贪女色好奢糜,几度滥用私权,打单威胁之下,不知有多少好人家的女儿受其玷辱,多少要出头的男儿受其毒害。
几日下来,天然收成不小:春柳县吴知县长年搜刮民脂民膏近千两;石榴县郝知县贪.污.受.贿;山茶县马知县奸.淫案;芙蕖县庄知县纵子行乐,侵犯民女;玉簪县赵知县冤假错案;婢女县傅知县……
出于各种担忧与后怕,百姓中便有那胆量去状告的,临到关隘上时险险便又给止住。到底是惊骇赛过勇气,唯怕半道上就被其发觉,提早要赔了性命。
可哥哥必然要给她请个女先生家来,在她与娘二人的死力反对之下,才没请成。故此,她当今便特别的闲适,时候多的每日都不知该往哪儿花,这才总爱来寻哥哥与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