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水至清则无鱼,信赖此番敲打,他也不敢有贰心了。

首役闻言,顿时绝处逢生般对肖重感激涕零的伸谢。

“小的也晓得方主簿所行之事牵涉过大,不敢全然服从。”

“八年时候,竟里里外外贪了三千两银子的巨款!”

在黄锒的带领下,一群面露忿忿之色的捕快这才回身出去。

他声望颇高,此言一出世人就算再不平也只能敛声。

听闻此言,站在那边的肖重目光微亮,负手走了过来。

余如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明白这些火铳完整烂到了顶点。

“并且方主簿还高低办理我们银子,让我们口风紧实些。”

“并且小人还偷偷记有账册以保万一。”

肖重闻言,顿露公然的神采。

“小的绝对不敢,今后典史大大家小的往东决不敢往西!”

“小的所言千真万确!”

见到此人是真的怕到了顶点,肖重这才点了点头:“即便如此,这武库的首役还是你来担负。”

“小的启禀肖大人,每年上头拨下来保持武备的银子,实则都被方主簿截了去。”

“各位大人饶命啊!小的另有话要讲!”

更首要的则是留着此人便是人证,今后对于方主簿用得上。

肖重将其翻开,内里顿时暴露了足足五支用油纸包裹的好好的火铳。

“混账!本捕头必然会详确上报县丞大人,将你入狱问罪!”

那首役见肖重不信,面色慌乱地磕了几个响头:“小的在武库当差七八年了,最是清楚不过。”

肖重的语气固然轻缓,但是听在那首役的耳中却如惊雷。

真是甚么掉脑袋的事情都有胆量做啊!

“好了,言多必失,莫要再说了。”

那首役一听闻,顿时两腿一软,若非黄锒提着他几近就要瘫在地上了。

待到火铳房中还残剩肖重二人,那首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面露断交之色。

他们都在县衙当过差事,这此中的猫腻一贯便通,只是不敢胡说罢了。

“只是此处人多眼杂。”

“只要小的在武库当值一日,今后必为典史大人调派,绝无牢骚!”

看来这看管武库的衙役们也就是想方设法,用那摆在内里的精炼长矛来乱来上官。

肖重闻言摇了点头,一个首役对他的感化并不大。

“就是,要我看啊,凭他一个首役,没这个胆量,前面必有主使。”

“没错,不但库存亏空,并且每年朝廷拨下来的护养银也没用到位,落到谁的口袋里了?”

“每月都有护养,绝对没有任何题目!”

“你要记着,你的小命是本典史保的,若敢首鼠两端,毫不姑息。”

“之前的那些典史莫非对此事一无所知吗?”

没有人思疑他这话的实在性,毕竟仅仅是武备败坏这一条大罪,起码能关好几年。

“既是戴罪建功,那这颗脑袋且先留着吧。”

黄锒更是惊怒,眼下人是他找来的,如果不给充足的武备便遣去濂化府那等穷山恶水之地,这可都是一条条性命啊!

余如摇了点头,面露难色。

朝廷拨下来整备武库的银子是要通过府衙下调各县衙的。

说罢,那首役便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小巧的账册哆颤抖嗦的向肖重递来。

待到拆卸油纸,保养的崭亮新奇的火铳顿时露了出来。

黄锒如同一头大怒的雄狮,恶狠狠的吼怒道。

“不但是银钱,方主簿还将武库中很多的武备兵器都倒卖给其他各县衙门,以此充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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