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吾儿钟意的,倒是你家嫡女容晚玉。豪杰救美,再续良缘,可谓嘉话,这落水之人,该是谁,以容大人的聪明,该明白才是。”
“容大人不必严峻,是件丧事。”隔着纱幔,娴贵妃的声音委宛,语气不乏笑意。
马车一起驶回了容府,那些保护眼睁睁地盯着容家女眷入府后,才回宫复命。
那侍卫首级见到田首辅,神采寒微很多,低头喏喏应是。
钟衍舟定然不想这件事被家人晓得,容晚玉倒是不便用此事扣问,只能先按下疑窦不表。
“这小厨房炖的滋补养身汤,凉了可不好,备轿撵吧。”
......
钟宜沛看着围成人墙的侍卫,气愤非常,“这是归还是押?便是贵妃娘娘,莫非就能如此凌人吗?”
这清楚就是强买强卖。
落水的是容沁玉,娴贵妃偏要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主动认定是嫡女容晚玉。
娴贵妃笑语晏晏,他却一下冒出盗汗,也不敢伸手去擦,咽了口唾沫问道:“不知是臣的哪位女儿,如此莽撞,扳连二皇子和娘娘操心。”
柳家身为贵妃母族,现任家主又任御史之职,要给一名官员添些功劳,还是触触霉头,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
“多谢田相奉告,妾身替舟儿谢过。”
“钟家妹子,哦不,现在该唤一声容夫人了。到底是在宫门以外,不便逗留,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宫内,侍卫隔着屏风,向娴贵妃复命。
马车未动,车窗处被叩响三声,田首辅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入。
有人说和,又是容束的顶头下属,加永宁侯府的旧了解,钟宜沛也不好再置气。
“田相之妻康氏,是你大舅母的mm,这你应当晓得。除别的,年老是永宁侯时,和田相有些私交,只是现在,来往少了些。”
容束的心蓦地一跳,要不是身份有别,的确想骂出声来。
“是,娘娘,此时约莫要散了。”姑姑垂首答言。
“本宫说了,这是一件丧事。容大人怕是欢乐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吧?也不急,本宫给容大人留三日,让容大人好生筹办着,但愿能闻声容大人的好动静。”
赏花宴的事,容束天然晓得,容沁玉还是他准予前去赴宴散心的。
待马车缓缓行驶,分开了皇宫四周,容晚玉才开口,顾及到车内另有容沁玉,所问也只是浅近。
此前是威胁,剩下的便是利诱了。
想着让两个女儿走一道,也算添几分面子,好歹是贵妃娘娘从宫中诸多闺秀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今后寻婆家名头也更响些。
“是你家二女儿。”娴贵妃听他如此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氛围一时对峙。
他也晓得,这赏花宴,真意不在花而在那些如花普通的适龄贵女上。
“此乃永宁侯之妹,尔等不得无礼。”田首辅闲庭阔步而来,面露责备之意。
为首的将领,态度还算驯良,但意义却也果断,寸步不让,只等着容家女眷上车。
“另有个好动静,恩科以后的变更已出,钟家大郎被授职五城兵马司,不日就任。秘闻这个做叔伯的,先道贺一声。”
留下一个姑姑,多叮嘱了容束一句。
不敢回嘴,直接撤了一半的人,只留下一只小队,分立马车两侧。
“奴婢听闻大人现在暂代户部尚书一职,大人想必也晓得,柳家身为御史,有纠察百官之责。奴婢祝大人早日正位。”
冲田首辅俯身施礼,道了句谢,便同容沁玉和容晚玉前后登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