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不归得身边女子提示,借着喝酒之姿,先服下了一颗离京时女医阿月所赠的解毒药。

世人皆沉迷此音时,忽闻如凤鸣普通的女声吟乐,如泣如诉,唱词也并非欢场常闻的淫词艳曲,而是大师所作,以女子之言借喻报国之志。

或捧或贬,视女子如玩物,并无二致,迟不归既没闻声这歌声中的勾引,也没闻声这此中的风雅,不过曲尽人散。

天高路远,等容晚玉收到此信时,已过了一月,前后脚送来的,另有娘舅和各州花容阁掌柜寄来的信。

本来奉养迟不归的青楼女子临别前看了一眼还坐在原地的迟不归心中一叹,可惜了,可贵是个有情郎。

“迟某确不记得与女人了解,女人许是认错了。”

“还觉得迟副使心念未婚妻,洁身自好,未料尘凡中有旧了解。如此,倒不如成人之美。”

只见一道屏风相隔,不知何时,头牌怜月已入屋内,看不清身形样貌,昏黄当中,只闻一抹奇特暗香,沁民气脾。

“怜月见过诸君。”

不容迟不归有推让,世人已是相互促狭,将这房间留给了迟不归和怜月。

不但是迟不归这个当事人迷惑,其他看客更甚,田首辅更是主动开口,指露水姻缘。

湖州知州见拍对了马屁,表示部属搬上来好几箱金银珠宝,另有双手难握的银票,姿势寒微,“这些,都是下官等,慰劳田公为国驰驱的小小见面礼。还请田公赏光笑纳。”

“公子,当真不记得怜月了?”怜月跪坐在迟不归身边,昂首目光似水,万般柔情,成心俯身,想要将周身香味更近迟不归几分。

容晚玉借过那香膏,悄悄煽动,便闻到了一股沁民气脾的香味,此味极其特别,非花非果非木,只是一闻,却仿佛刻入人的脑海普通,耐久不散。

迟不归连身子也未侧动分毫,惯常的场面话,“部属不通琵琶,难断技艺,难予置评。”

“你说的但是刮骨香?”十八听她描述,似有所悟,翻找一阵,拿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香膏,“这东西才传入都城,贵得惊人,另有价无市,我这块都是我们楼的妈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来的。”

此地湖州,与青州相隔甚远,毗邻西境硕国,湖州花魁怎会一眼道出青州学子的身份?

屏风内,怜月素手拨弦,琵琶声响,如珠落玉盘,此琴得闻,如同天籁,比之都城宫伎,也不遑多让。

此屋,金银交叉,隔壁,琴音靡靡。

熟料,一贯清冷的怜月闻言却主动开口,似有一抹熟稔,“青州六艺一绝的迟公子,对怜月的琵琶却不肯评说,可见是看不上眼,顾及怜月颜面罢了。”

屋外有人密查,回身向湖州知州禀报,说那怜月已同迟副使献乐,只怕是在调情。

还好,这欢场和毒两道,皆有人可问。

她却不知,那迷倒无数男人的奇特香味,入了迟不归的鼻子,却变成了败北的臭气,越靠近越清楚,几欲作呕。

多被倡寮赌场这类销金窟购得,这类处所三教九流错综庞大,实难探查所用何途。

服用解毒药丸后,香味变腐臭,这证明此香多数带有某种毒素,加上无常的流向,容晚玉不但思疑二者有某种联络。

秦妈妈闻音一震,似母鸡普通咯咯作笑,双手重拍,引发了世人重视。

再看迟不归的信,除了暗中汇集到田首辅和各地权贵贿赂的证据外,还侧重提及了湖州花魁怜月,身负异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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