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诶了一声,忙让小寺人先去蒹葭宫通传,好让惠嫔有个筹办的时候,再陪着天子,慢行到蒹葭宫用膳。
姜询一撩衣袍,跪下,“儿臣受教......但是非曲直,儿臣觉得,也不该罔顾。”
见姜询一脸不开窍,天子还拿出了当年指导儿子读书的态度来,当真跟姜询阐发了一遍局势。
天子将笔重重一搁,走回坐位落座,一抬手,“让他出去吧。”
蒹葭宫向来清冷,乍闻天子要来用膳,阖宫高低都流暴露一股欢乐,唯有主位惠嫔,还是一副淡然模样。
“合着朕给你说了这么多,你还记取你的是非曲直?”天子有些气结,摆布环顾,抄起桌上的一本书就砸向来姜询,“给朕滚出去,好好想想本日朕教你的统统。想不明白,就不必来御书房见朕了。”
想起上午老二来,话里话外,都在说老四比来带着永宁侯府的小子,满都城的抓人。
一本书没甚么分量,姜询被砸得不痛不痒,捡起书,还乖乖地还了原位,才拱手退下。
姜询面色发红,一双剑眉反正,仿佛面带怒意,一进御书房,便砰的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儿臣辞职,父皇别气坏了身子。”
德贵公公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非常想要上去晃一晃四皇子,看看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但是天子的态度却出乎德贵公公的预感,不但没有活力,反而眉头松快了,只是嘴上还是持着父亲和天子的架子。
“田首辅是朝廷重臣,怎由得你随口歪曲。本觉得你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这才多久,就憋不住性子,想着要为老友申冤了?你说田首辅放火,可有证据?”
天子先劈脸盖脸的斥责了一番,发完火,才眯着眼睛,看清姜询那一脸气鼓鼓的模样,活脱脱像他小时候被兄长欺负了的模样。
德贵公公服从,又倒了一杯茶送到姜询身边的木几上,心中欣喜交集。
“要洁净素雅的,格式越简朴越好。”
天子看了看天气,也到了快传膳的时候了,起家负手在后,“本日,去蒹葭宫用膳吧。”
“娘娘,陛下可贵来一回,不如娘娘就穿尚衣局上回送来的那件新衣裳吧,色彩光鲜,很衬娘娘。”
天子说活力,却仿佛另有几分笑意,接过茶没喝,好气又好笑,“你看看他那模样,跟他小时候的确一模一样,都多大的人来,还如此天真。”
“产生了甚么事?你这嘴都快能挂锁了。”
这尚衣局的新衣裳,还是看在四皇子迩来有些起势,才送来的,惠嫔一贯俭仆,还未穿过。
在门口保卫的苏贡安见四皇子被赶出来,盔甲之下的唇角一勾,想着而后要上报给太子,让太子也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