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得再担搁,朝服也未换,同两人一起速速往玉雨苑赶去。
四丫是个实心眼,挂念着容晚玉说得时候,握着扫帚盯着沙漏,时候一到,立时将扫帚一扔跑了出去。
“回老爷的话,春桃姐姐说蜜斯今月上好的例炭用完了,只要这些了。”四丫端着碳盆也怕熏着容晚玉,只停在门口。
等四丫请了大夫,进内院时恰好撞上了下朝回府的容束。
别说容束这个亲爹,连老大夫看着都于心不忍。
“你看着面熟,叫甚么名字?”容晚玉气若游丝,一句话愣是喘了几口气才问出来。
四丫看着大条,措告别迹也直接,手上倒是有轻重的,身子清爽,叫容晚玉松快了些。
“四丫,这几日我仿佛病得更短长了,你帮我再去外院请个大夫来。”
容束每日下朝回府就往萧姨娘院子去,间或看顾容思行一二,玉雨苑一次也没去过。
容晚玉紧闭着双目,额上另有层层汗珠,嘴里喃着梦话,“娘亲,阿晚好冷,娘亲......”
母凭子贵的萧姨娘枕头风一吹,容束不问启事便命令将她禁了足,涓滴不顾她也染了风寒。
容束为人好面子,尚且有大夫在,便让他瞥见自家嫡女用度如此落魄,气得胡子直颤。
本来容晚玉就体弱,如此薄待,病气眼看着越来越重,人也肥胖下去,脸颊凸起,更加衬得一双招子发亮。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穿戴粗布衣扎着双丫髻的小丫环走了出去,手里端着分量不轻的铜盆。
熟料四丫又是跪下一声响头,“蜜斯有事,叮咛便是,奴婢这就去请。”
容束还未再问,身后床榻上传来一声轻咳。
“不是萧姨娘,奴婢是玉雨苑的。”四丫拽着大夫,施礼时差点将老大夫扯一跟头,“大蜜斯快病死了,让我请大夫。”
一脚踏出来,只感觉院里冷僻,连个洒扫的都看不见,进了阁房,灯烛未掌,碳盆早灭了,入目便是容晚玉那张尖瘦的小脸。
超出容束的肩头,春桃瞥见容晚玉含泪却冰冷的目光,不觉埋下了脑袋。
“慢着,哪苑的又病了?”容束目力不佳,眯缝着眼睛看着迩来见了好几次的大夫,有些严峻,“但是萧姨娘的胎又不稳了?”
容束虽爱重萧姨娘,耳根子软,但心肠却也软,最是吃软不吃硬。
容晚玉悠悠转醒,瞥见父亲的背影仿佛不敢置信,羽睫扑扇,未语泪先流。
许是被容晚玉的孱羸所慑,小丫环手上的行动又轻了几分,“奴婢叫四丫,常日卖力院子洒扫。”
打盹的赌牌的闲扯的,鱼贯而入,顺次跪在了屋里。
“给我把你们苑子的人都叫过来,我到要看看,这一大堆的丫环主子,如何服侍得蜜斯!”
“晚丫头,别哭,你还病着呢。”
也恰是因为这份仙颜,萧姨娘才将她从本身身边派去了玉雨苑。
“父亲,女儿知错了。”容晚玉听得这句安慰,顿时哭出来声,扑倒在容束的怀里。
内心却嘲笑,春桃一党更加不把本身这个端庄主子放在眼里,贴身服侍的活计也找小丫环顶包。
替行哥儿向容沁玉发难,容晚玉定然讨不了好。
这番话让容束才回神留意这院子的景象,来了这么久也不见服侍的丫环进茶,只一个小丫头忙里忙外。
小丫环看着有些浑厚,走到容晚玉床边,跪下哐哐磕了两个响头,然后拧干帕子就拽着容晚玉的胳膊开端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