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紧闭着双目,额上另有层层汗珠,嘴里喃着梦话,“娘亲,阿晚好冷,娘亲......”

容束还未再问,身后床榻上传来一声轻咳。

擦完身子,四丫正筹办抽手,黑壮的手臂却俄然被套上了一个银镯子。

四丫一愣,看着病若拂柳的容晚玉,立时将镯子推了归去。

“诶,等等。”容晚玉开口唤住这憨丫头,叮咛她晚些时候再请,又支了银子给她,“请大夫总得花银子,余下的算蜜斯赏你的零嘴钱。”

一脚踏出来,只感觉院里冷僻,连个洒扫的都看不见,进了阁房,灯烛未掌,碳盆早灭了,入目便是容晚玉那张尖瘦的小脸。

“不是萧姨娘,奴婢是玉雨苑的。”四丫拽着大夫,施礼时差点将老大夫扯一跟头,“大蜜斯快病死了,让我请大夫。”

老爷发了话,玉雨苑的下人莫敢不从。

等大夫罢手,容束才忙上前扣问,“大夫,晚丫头如何了?”

“给我把你们苑子的人都叫过来,我到要看看,这一大堆的丫环主子,如何服侍得蜜斯!”

“晚丫头,别哭,你还病着呢。”

内心却嘲笑,春桃一党更加不把本身这个端庄主子放在眼里,贴身服侍的活计也找小丫环顶包。

本来贴身丫环另有一人秋扇,是容晚玉的母亲拨来的,因打碎了蜜斯喜好的金饰,被分去了后厨。

奶娘秦氏已被打死,排在首位的便是贴身丫环春桃,屋内服侍的二等丫环两名,粗使丫环两名,并两个年纪稍长的婆子。

容晚玉一病就是大半个月。

“四丫,这几日我仿佛病得更短长了,你帮我再去外院请个大夫来。”

“你看着面熟,叫甚么名字?”容晚玉气若游丝,一句话愣是喘了几口气才问出来。

熟料四丫又是跪下一声响头,“蜜斯有事,叮咛便是,奴婢这就去请。”

“......晚丫头?”容束闻声本身的嗓子差点没喊出声。

春桃心如擂鼓,暗瞪了一眼跪在前面的四丫,昂首回话言语娇柔,“回老爷的话,蜜斯自幼身子弱,奴婢等悉心顾问,不敢怠慢。”

四丫是个实心眼,挂念着容晚玉说得时候,握着扫帚盯着沙漏,时候一到,立时将扫帚一扔跑了出去。

许是被容晚玉的孱羸所慑,小丫环手上的行动又轻了几分,“奴婢叫四丫,常日卖力院子洒扫。”

等四丫请了大夫,进内院时恰好撞上了下朝回府的容束。

大夫眼观鼻鼻观心,当甚么都没瞥见,退出去抓药。

“父亲,女儿知错了。”容晚玉听得这句安慰,顿时哭出来声,扑倒在容束的怀里。

常日容晚玉跟个炮仗似的,现在病病弱弱的模样,倒唤起来容束的慈父之心。

四丫恰好端来碳盆,才进屋就传来了呛人的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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