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遂亲至拟家,与似大讲就布帛三百匹,买得褒姒回家。香汤沐浴,食以膏粱之味,饰以文绣之衣,教以礼数,携至镐京。先用金银打通虢公枢纽,求其转奏,言:“臣晌自知罪当万死。晌子洪德,痛父死者不成复活,特访求美人,名曰褒姒,进上以赎父罪。万望吾王赦免!”
遂于邻舍拜候姓名的实,归家告母曰:“吾父以切谏忤主,非犯不赦之辟。明天子荒淫无道,购四方美色,以充后之宫。有姒大之女,非常绝色。若多将金帛买来献上,求宽父狱,此散宜生救文王出狱之计也。”
干父之蛊,复兴立帜。
幽王笑曰:“山崩地动,此乃常事,何必告朕。”遂退朝还宫。
尹吉甫曰:“‘天定胜人,人定亦胜天。’诸君但言天道而废人事,置三公六卿于何地乎?”言罢各散。
论年纪虽刚一十四岁,身材长成,倒象十六七岁及笄的模样。更兼目秀眉清,唇红齿白,发挽乌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一来姒大住居乡僻,二来褒姒年纪幼小,以是虽有绝色,无人聘定。
不隔一时,各官复集宫门候问,闻御体沈重,不敢回家了。是夜王崩。姜后懿旨,召顾命老臣尹吉甫召虎,带领百官,扶太子官涅行举哀礼,即位于枢前。是为幽王。诏以来岁为元年,立申伯之女为王后,于宜日为太子,进后父申伯为申侯。史臣有诗赞宣王复兴之美云:
当时只要司徒郑伯友,是个君子,幽王不加信誉。
叔带曰:“天子不恤国政,任用佞臣,我职居言路,必尽臣节以谏之。”
先人有诗叹曰:
幽王闻奏,即宣褒拟上殿,拜舞已毕。幽王昂首旁观;姿容态度,目所未睹,流盼之际,光**人。龙颜大喜。――四方虽进献有人,不及褒姒万分之一。――遂不通申后得知,留褒拟于别宫,降旨赦褒晌出狱,复其官爵。
却说大夫褒晌,自褒城来,闻赵叔带被逐,仓猝入朝进谏:“吾王不畏天变,黜逐贤臣,恐国度空虚,社稷不保。”幽玉大怒,命囚晌于狱中。自此谏净路绝,贤豪崩溃。
伯阳父曰:“善盈而后福,恶盈而后祸。十者,数之盈也。”
虢石父奏曰:“国朝定都丰镐,千秋万岁!那歧山如已弃之屣,有何干系?叔带久有慢君之心,借端谤讪,望吾王详察。”
威震穷荒,变消鼎雉。
幽王为人,暴戾寡恩,动静无常。方谅阴之时,押昵群小,喝酒食肉,全无哀戚之心。自姜后归天,益无顾忌,耽于声色,不睬朝政。申侯屡谏不听,退归申国去了。也是西周气数将尽,尹吉甫召虎一班老臣,接踵而亡。幽王另用虢公祭公与尹吉甫之子尹球,并列三公。三人皆谗诌面谀之人,贪位慕禄之辈,惟王所欲,巴结不暇。
伯阳父曰:“但恐言而无益。”
“泾、河、洛三川,同日地动。”
伯阳父屈指曰:“不出十年以内。”
赵叔带乃上表谏曰:“山崩川竭,其象为脂血俱枯,高危下坠,乃国度不样之兆。况歧山王业所基,一旦崩颓,事非小故。及今勤政恤民,求贤辅政,尚可望消弭天变。何如不访贤才而访美女乎?”
叔带叹曰:“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吾不忍坐见西周有‘麦秀’之歌。”因而携家竟往晋国。――是为晋国大夫赵氏之祖,赵衰赵盾即厥后嗣也。厥后赵氏与韩氏三分晋国,列为诸侯。此是后话。